周游急忙撿起來,送還給小哥哥。但是因為掉落地上,香囊緊緊系著的口松開了一些,些許粉末從香囊中灑出來,一些灑在了地上,一些則沾在了周游手上。
周游將這些墨黑的粉末用手指輕輕捻了捻,放在鼻子下聞了聞,疑惑道:“百草墨?蘇也給你這個做什么?”
“你別管了。”小哥哥匆匆忙忙將香囊塞到了自己懷里,隨口敷衍著周游。
周游努力回想著老師講課時自己所做的課堂筆記,百草墨是用多種藥物煅燒制成的一種粉末狀藥物,不僅可以止血生肌,而且還有一種比較特殊的功效,可以克制水菊,能令其枯萎。水菊這種植物很是少見,但若要讓人遇到了,卻往往是致命的。水菊嗜血,會嗅著血腥氣鉆進受傷的人或動物的傷口,沿著傷者的血脈生長、扎根、開花,直至將傷者的血吸干……
想到此處,周游的心忽然一顫。他突然明白小哥哥的臉色為什么一直這么差了。他那個樣子,太像是被水菊寄生了!
周游一把抓住走在他前面的小哥哥的肩膀,急切道:“難道,水菊侵入了你的身體?”
小哥哥看了周游一眼,倒是沒再遮掩,爽快應承道:“不錯……不過不要緊的,只是種子,比起植株來危害要小的多,再說了,我一開始就封住了自己的氣脈……真的不要緊,你別擔心,再說,現在又有了百草墨……”
雖然小哥哥這樣說了,周游還是提醒他道:“那你還不趕緊用了藥?”
“不急……”小哥哥仍是一副無所謂甚至都有些吊兒郎當的樣子,道:“先出去再說。”說話間,幾人已經下了祭壇,小哥哥招呼白義過來,親昵地摟住海馬的脖子,道:“老伙計,還得有勞你啦。”
說著,小哥哥翻身上馬,喘口氣,對著周游和張小普招招手,道:“你們兩個,上來呀!”
“這……可以嗎?”張小普不僅懷疑一匹馬怎么駝的動三個成年人,而且更懷疑騎上海馬就能出去這個地底怪墓。
周游則另有擔心的:“蘇也怎么辦?”
小哥哥笑道:“你放心,不會丟下她的。”話音未落,就見蘇也從祭壇背后轉了出來,依舊沉著臉,對小哥哥道:“你的劍呢?”
老大之所以能夠逃離,是小哥哥“拔出”了釘在他主根上的長劍。所謂“拔出”,周游理解應該是他用氣將劍從主根上弄掉而已,畢竟當時小哥哥仍是和眾人在一起的,不可能分身到祭壇后面親手拔出銹劍。這樣一來,銹劍應該是掉落在祭壇后主根的旁邊了。
蘇也提前離開祭壇,原來是到那里尋劍去了。周游不由佩服蘇也的細心。但聽她說銹劍并不在主根那里,他有些納悶:“劍去哪兒了?會不會被那個老大帶走了?”
蘇也沒說話,依舊看著小哥哥。
小哥哥無奈地攤攤手,道:“你們啊……真是心細如發啊……當然不是老大帶走的,他一心只想著回去跟他主人邀功,哪還有心思去帶一把破劍?咳,劍是我的,當然是我收起來了。”
“可是……”他當時人沒有離開,過后一直和眾人一起走下祭壇,哪里有時間或機會去收回長劍呢?周游不解地剛要發問,卻見小哥哥擺擺手,一副了然于胸和無可奈何共存的神情,道:“得得得,別再問了,我老實交待……”
說著,小哥哥一直扶著白義的右手手腕一轉,手掌攤開,掌心向上,露出一顆朱紅的彈丸,道:“喏,這就是那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