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了洛川回來三天了,蘇也卻始終沒露面。周游有些擔心,但付東流說蘇也跟他請了病假,要休息一周呢。
“病假?她什么病?要不要緊?”周游忙問道。這幾天周游很聽話的沒有再給蘇也打電話,但是有關她的消息,周游卻是一點也不想漏掉。
“應該沒什么大事吧……”付東流想了想,道:“我聽她聲音底氣很足,而且,她自己就精通醫術,沒什么好擔心的……”
周游撓撓頭,道:“咦,領導,蘇也有假條嗎?”
“這么個小病還要什么假條……”付東流隨口答道。
“我要請假怎么就得要假條、要診斷證明什么的呢?”周游仍然對于付東流不給假的事兒耿耿于懷:“領導怎么能雙重標準呢?”
“真是小心眼……”付東流根本沒把周游的抱怨當回事,他一邊在桌子上翻找著什么,一邊漫不經心地應道:“剛才你還關心人家身體,現在卻計較假多假少的事兒……這么小心眼兒,還想追人家……”
“什么?我才沒有……”周游臉漲紅了,剛要為自己辯解,卻被付東流攔住了話頭:“好了好了,我才不關心你的小心事兒,”付東流將剛找到的厚厚一疊文件塞到周游懷中,道:“這幾個人的資料,你今天看一遍,明天咱們去趟風雨橋。”
“什么?”周游抱住這些資料,粗粗翻看一下,疑惑道:“這幾個人是……是遇到怪事兒的事主嗎?還是目擊者?親歷者?”
“不是,他們是犯人。”付東流道。
“犯人?”周游從資料上抬起頭,看著付東流,問道:“領導,咱們什么時候又開始涉及監獄業務了呢?監獄發生靈異事件了?”
“答錯了!”付東流故作神秘地對周游說道:“這是咱們特別調查科查出來的犯人,是咱們科的特別監獄所關押的特殊犯人,就在風雨橋。”
“咱們科……還有專屬監獄?”周游很是震驚:“我怎么從來不知道呢?”
“你才來多長時間?”付東流反問他,道:“再說了,你都沒想過嗎,咱們結案后抓到的那些罪魁禍首,都去了哪里?”
“罪魁禍首?”周游腦海中映出來的是白胖的蛞蝸,是看起來晶瑩美麗卻貪婪無比的瞌睡蟲,是平時與人相安無事、一有異狀便瘋狂起來的尸蟲……難道還要為這些蟲子設個監獄?
“想什么呢?”付東流似乎總能看穿周游的心思,他敲敲桌子,道:“罪魁禍首各式各樣,除了那些不能控制自己生理沖動的蟲子,也會有一些有腦子不用偏要用賊心的作妖的人啊……你還記得你剛到特別調查科時,所經手的第一個案子嗎?”
“當然記得!”周游眼前立馬浮現出了一個神棍狡黠猥瑣又略帶倒霉相兒的笑模樣。凡事兒,第一次總是令人難忘。這位神棍主業是擺攤算卦,有時候也接個驅魔化邪的活兒,但是他沒什么真本事,基本就是做套兒靠蒙騙人錢財。結果就在一次驅邪的做法過程中,他事先安排好的“局”竟然招來了真正的“邪”,他自己反受其害,差點丟了命,最后還是特別調查科接到警報,派周游去到現場才收了“邪”,救了這神棍的命。
周游還記得是這神棍在“做法”時設的祭壇有問題,居然在祭壇上現宰了一條活魚,魚血魚腸子流了一地,弄得“祭壇”糟污成一團,結果血腥引來了“邪靈”,差點把“做法”的神棍給吃了。事后周游好奇問過這神棍,問他為什么要在祭壇上宰活魚?要知道作為混飯吃的神棍,這人也算是久歷江湖,不應該犯這種低級錯誤的呀?結果那神棍傻笑兩聲,擺擺手,說自己頭一天喝酒喝大了,腦子有點兒斷片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