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們是犯人。”付東流道。
“犯人?”周游從資料上抬起頭,看著付東流,問道:“領導,咱們什么時候又開始涉及監獄業務了呢?監獄發生靈異事件了?”
“答錯了!”付東流故作神秘地對周游說道:“這是咱們特別調查科查出來的犯人,是咱們科的特別監獄所關押的特殊犯人,就在風雨橋。”
“咱們科……還有專屬監獄?”周游很是震驚:“我怎么從來不知道呢?”
“你才來多長時間?”付東流反問他,道:“再說了,你都沒想過嗎,咱們結案后抓到的那些罪魁禍首,都去了哪里?”
“罪魁禍首?”周游腦海中映出來的是白胖的蛞蝸,是看起來晶瑩美麗卻貪婪無比的瞌睡蟲,是平時與人相安無事、一有異狀便瘋狂起來的尸蟲……難道還要為這些蟲子設個監獄?
“想什么呢?”付東流似乎總能看穿周游的心思,他敲敲桌子,道:“罪魁禍首各式各樣,除了那些不能控制自己生理沖動的蟲子,也會有一些有腦子不用偏要用賊心的作妖的人啊……你還記得你剛到特別調查科時,所經手的第一個案子嗎?”
“當然記得!”周游眼前立馬浮現出了一個神棍狡黠猥瑣又略帶倒霉相兒的笑模樣。凡事兒,第一次總是令人難忘。這位神棍主業是擺攤算卦,有時候也接個驅魔化邪的活兒,但是他沒什么真本事,基本就是做套兒靠蒙騙人錢財。結果就在一次驅邪的做法過程中,他事先安排好的“局”竟然招來了真正的“邪”,他自己反受其害,差點丟了命,最后還是特別調查科接到警報,派周游去到現場才收了“邪”,救了這神棍的命。
周游還記得是這神棍在“做法”時設的祭壇有問題,居然在祭壇上現宰了一條活魚,魚血魚腸子流了一地,弄得“祭壇”糟污成一團,結果血腥引來了“邪靈”,差點把“做法”的神棍給吃了。事后周游好奇問過這神棍,問他為什么要在祭壇上宰活魚?要知道作為混飯吃的神棍,這人也算是久歷江湖,不應該犯這種低級錯誤的呀?結果那神棍傻笑兩聲,擺擺手,說自己頭一天喝酒喝大了,腦子有點兒斷片兒……
“我記得那個王神棍應該是關在普通監獄了呀!怎么?他又出事兒了?”周游問道。他記得當時結案后,這神棍就以詐騙罪的罪名給判了刑,關了起來。
“嗯,王神棍當時是關在了普通監獄,”付東流跟周游說道:“可是這家伙混江湖也不全是靠騙的,也不知從哪兒偷學過兩三招,雖然在咱們眼里看起來很是可笑,但對付普通監獄的柵欄,他卻是足夠的了。”
“他越獄了?”周游吃驚道。
“嗯,關進去兩三個月,他就跑了。”付東流點頭道:“不過這家伙也是蠢,跑出去因為沒錢跑路,又在路邊擺了個卦攤,想重操舊業湊點兒路費,結果被街上巡邏的一眼就給瞅見了……他也不想想,越獄后他都上通緝令了……”
付東流呷口茶,接著道:“鑒于他的經歷,以及逃獄的‘事跡’,王神棍第二次被抓后,就被送到了咱們科的風雨橋特別監獄,特別看管。”
“哦……這樣啊……我們是要去提審王神棍嗎?”周游翻了翻手中厚厚一沓資料,粗粗瀏覽一遍,疑惑道:“可是這里面沒有他啊?”
“在風雨橋,王神棍根本算不上號,”付東流伸出一根手指頭,輕輕晃了晃,道:“這沓資料里面的,有咱們經手的,也有其他地區的特別調查科經手、最后關到風雨橋的……他們雖然來歷不同,但個個都不簡單,而且還有一個共同點——”付東流故作神秘地停頓片刻,道:“他們的案子,都和那個不知道名字的人、以及樹洞怪人有關系。”
此言一出,周游坐正了。這幾天他整理了不少檔案,有周游經手的,也有周游來特別調查科之前的,但都是和那個尚不知道名姓的人有關的案子。付東流的意思是整理這些案子,可以從中總結發現這個不知道姓名的人的行事特點,以便幫助特別調查科了解更多此人的信息,當然也能更好地完成領導交付的任務。
但是,檔案整理下來,周游發現,這些案子雖然都有那個人參與的痕跡,然而看起來隨意性很大,根本看不出有什么規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