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棵大槐樹移植到植物園之后,不久便枯萎而死了,好像當時還有報道,有什么專家出來說,像這樣有年頭的大樹,看外面還行,其實里面早已經空了,所以稍微一動土,就不行了……”
“唉,這么神的一棵古樹,到了竟是這么個結局?太令人……”老大很是感慨的樣子,但是怎么也想不出來恰當的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最后只好摸摸脖子,自斟自飲了一杯。
“這個故事……”周游想了想,笑道:“還真是挺曲折的,不過,這跟我原來坐的那個位置有什么關系呢?”
“有什么關系?”老二看著周游,有些不快道:“我們好像跟你說過吧?那張桌子放的地方,正好是原來大槐樹的地方!”
“按照你剛才所講的故事,”周游笑道:“大槐樹已經被完全移走,而且失去故土也失血過多的大槐樹‘神力’亦隨之消失,那這樣來說的話,即使那個地方是大槐樹之前扎根的地方,對于現在來說,應該是毫無影響了才是吧?”
“這個……”老二自然解釋不出來,他只是摸摸鼻子,道:“反正是坐在那兒總冷颼颼的,我也說不上來是為什么……我也是為你好嘛……你想,萬一是那大槐樹底下有什么問題呢……”說著,老二自己也笑了,他搖搖頭,道:“反正講個故事下酒也不錯!”他跟老大碰個杯,兩人說笑著喝酒吃菜去了。
“流血?樹?”老大滿臉問號地瞪著老二:“你在說什么啊?”
“真的,老大!這個我打包票,這是我親眼看到的!”老二就差要起誓了:“我,還有當時在場的人都看到了,被砍的大槐樹的口子里,不是木頭茬,是汩汩流出來的鮮血,那就像……就像是一個人的傷口一樣!”
周游知道這并不是老二要說的重點。他沒有表現出任何驚訝,只是沉聲問道:“然后呢?”
老二看著周游,道:“看見大槐樹流出了血,大家都嚇壞了,尤其是那些上歲數的,都說這大槐樹已經有靈了,淘氣爹媽用斧子傷了大槐樹,大槐樹一定會怪罪下來的……有老人這么一說,當時在場的那些人都無法鎮定了,大家亂哄哄的,有的干著急,有的在商量有沒有補救的措施……就在這個時候,淘氣他爹拉著淘氣媽,很硬氣地大喊一聲,說,他們今兒就是要砍了這成了精的大槐樹,刨了它的根,讓它交出大蟒蛇,為他們的兒子報仇!”
“他們一定是被人攔下來了吧?”桿兒強問道。
“不,恰恰相反,”老二晃了晃頭,看看桿兒強,又看向周游,道:“淘氣爹媽那時候跟瘋了一樣,沒人敢去攔他們……所以,所有人都只是眼睜睜地看著淘氣爹媽掄斧子砍樹,除了有兩三個年紀大的人在他們身后一直喊著讓他們停下來,但他們正在勁頭上,哪里肯聽?當時就見隨著他們的斧頭的起落,大槐樹粗壯的樹身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砍痕,淺一點的是往外滲血,深一點的就是呼哧呼哧地往外流血,簡直就像是一個滿身傷口的人……到后來,我都不敢看了,就躲到了我爸媽身后……后來,也不知過了多久,可能是分鐘,也可能是半小時?我已經記不清楚了,反正是過了一會兒,就聽淘氣爹媽尖叫一聲,然后,然后在場的人們又都亂了起來!我爸媽也跑上前去了,我沒依沒靠的,只好隨著人群,也到了大槐樹跟前,就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