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的恙蟲……
此時聽孫重提起這一點,周游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關于剩余恙蟲的去向問題,也是此案卷宗記錄里的一個疑點。孫重雖然投案自首,交待清楚了一切事情的經過,但對于剩余恙蟲的去向,卻是守口如瓶,只字不提。
當時,制造那場大瘟疫,孫重只不過用了近四分之一的恙蟲,剩下的四分之三仍舊握在他的手中。只四分之一便造成了不可收拾的瘟疫大流行,那么四分之三的恙蟲,危害有多大就可想而知了。
所以,當年的辦案人員極為關注剩余恙蟲的下落。然而,那個時候已經搜遍了孫重身上和家里,卻到處都找不到那只所謂的灌滿紫色藥水的玻璃瓶子。
孫重自己只是說,剩余的恙蟲他已經妥善處置了,不會再造成瘟疫。其余再多的,無論怎么問他,他都是不肯說了。
關于剩余恙蟲的去向,周游還是準備向孫重問清楚的。但此時,卻聽付東流又搶先發問道:“既然你一口咬定那個人不是照片上這人,那你為何又說自己見過照片上的人?”
孫重枯白的牙齒從黑壓壓的胡須毛發下露出來,在昏暗的囚室內分外顯眼:“我說過了,我見過這個人……我雖然宅,但并不代表我只跟那個利用我的人打交道啊……”
“你的意思是,你認識這個人?”付東流用手點著照片上的那位尚不知名姓之人。
“認識談不上,只有一面之緣……”孫重雖然搖了搖頭,但滿臉的沉醉,似乎想起了什么幸運之事一樣,只聽他又說道:“在我犯下大錯、茫然不知所措的時候,就是他,是他的到來,才將我從懸崖邊上給拉了回來……”
“能詳細談談嗎?”不用付東流吩咐,周游已經做好了記錄的準備。那尚不知名姓之人曾經和孫重接觸過,這一點倒是出乎人的意料。也許,是極為關鍵的證據也說不定呢?
孫重微微點了點頭,道:“那時候,這位朋友告訴我說,想要自首脫罪,就不能說出他的事情……所以我一直沒有講過……現在呢,”孫重看看付東流,字斟句酌道:“顯然我的這位朋友遭到了某種懷疑,我覺得把實情講出來,應該對他有幫助吧?”
“你只要說出事實就好。”付東流面無表情。
孫重笑了笑,道:“那個人救過我的命,而且,剩余的恙蟲,我交給他處理了……”
“恙蟲給了他?”付東流和周游幾乎同時驚呼道。那位尚不知名姓之人的蟲子收藏品中,看來又多了一個恙蟲的名錄……
在付東流和周游的訝異中,孫重回憶,當時,那個利用他培育并散播了恙蟲的人壓制住了孫重,想要奪取他身上剩余的四分之三的恙蟲。孫重雖然在社會交往方面分數屬負數,但這并不代表他就是個任人操控的白癡木偶。眼前的情形,孫重快速分析了一下,認為那人一旦搶走了剩余的恙蟲,自己就再無利用價值,下場肯定就是那人口中的“垃圾”,被無情地“清理”掉了。
孫重自然不能坐以待斃。雖然那人答應給他的進一步練習氣的專業書一直沒拿過來,但是,僅靠著《修習入門》這本書,孫重對氣的控制已臻化境!察覺到那人的真實意圖之后,孫重努力讓自己鎮靜下來,氣運于雙臂,待到氣息快速充盈之時,他大喝一聲,盡力一掙,終于掙脫了那個人的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