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奶媽仍在后面對著阿櫻喊道:“小姐別跑啊!看見自己的父親大人,怎么能掉頭就跑呢?太沒教養了!”
阿櫻身子一滯,剛要回頭再看一眼,卻馬上意識到了問題:不對!父親已經去世十年了,怎么可能又站在這里?
阿櫻拔腳就跑。
然而只是她剛才停頓的一瞬,對于那個男人來說,就已經是足夠的了。那男人冷冷一笑,也沒見他怎么動腳,竟倏地一下攔到了阿櫻的前面!
然后又是手一揮,阿櫻的眼神,也變得和鐘夫人一樣了。她原本清澈的目光變得呆滯了起來,只是傻笑道:“父親,您回來了?”
目睹了整個過程的黑子,仍舊躲在房檐上,只是一動不敢動,盡量將自己縮在房檐的黑影里,不讓那人發覺。
那個男人的戾氣的暴烈,完全壓制住了黑子的那一點可憐的真氣。
黑子這個時候真恨自己,如果自己修煉到了靈物的程度,也許就能救下阿櫻了!
可是當時,它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男人一手牽著鐘夫人,一手拉著阿櫻,身后還畢恭畢敬跟著老奶媽,大搖大擺地走近了正房。
進門的那一瞬,黑子看見那男人抬頭四顧一圈,深深吸了口氣,輕聲道:“不錯……氣很足……”
這是什么意思?
那一夜,鐘家老宅的屋子里,傳來了久違的闔家歡樂的歡聲笑語。只是,一整晚,鐘家老宅都沒有人想起來要掌燈……
黑子只能藏身在花園里,焦慮的直打轉。那男人的真氣太強,黑子根本進不了屋。轉了幾圈,黑子才想起來派一只普通的老鼠進房間打探消息。
普通的老鼠沒有經過修煉的真氣,不會引起那男人的警覺。
果然,被黑子這“鼠王”派去的老鼠,過不多久安全返回了花園里的鼠洞。據這老鼠匯報,鐘家一家人都睡下了,包括那個突然到來的男人。看起來沒什么異樣。
看來那男人并不是要禍害鐘家人的性命。黑子暫時松了口氣。一切等天亮后再看看吧……
第二天,鐘家人的生活照舊。只不過,鐘夫人再也不提把阿櫻賣到青樓的事情了,她和阿櫻、老奶媽三個人簡直像是失去了自我意識,一天到晚只是按照那個冒充鐘老爺的男人的指示行事,眼神渾濁,簡直就成了三具空有外殼的木偶,被人操縱著,卻還不自知!
雖然他們的生命暫時沒有危險,但黑子卻知道這事情不對頭,誰知道那個神秘的男人安的是什么心?
遠遠觀察了有六七天,黑子發現鐘家人除了沒有自己的思想之外,好像真的并沒有受到什么威脅。那男人整日都在房間里,足不出戶,也不知道他賣的什么藥?黑子每天都派老鼠進去打探,回來的反饋都是說那男人只是閉目打坐,甚至動都不動一下。
黑子實在是搞不懂了。這男人應該是個修習者。但他潛進鐘家是為了什么?難道這個男人就是要借鐘家這個地方修煉嗎?可是鐘家這塊地也不是什么靈氣匯集之所,并不適合修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