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阿櫻是空著手出來的,她眼睛仍然是直勾勾的看著前面,卻一點不看路,不管地上是鋪好的小路,還是攪成一團糟的金魚池,她都一路趟了過去,一直走到了花園的墻邊。
在花園墻邊原本是種了密密匝匝的薔薇花,可是鐘家敗落后,這一排薔薇就被刨光了,重新種上了各種蔬菜。
阿櫻是出來摘菜的。
在房子里憋了七天,看來那個男人也知道餓了。
黑子覺得自己不能再等了。即使這個時候喚醒阿櫻會有一定的危險,但是跟那神秘男人的恐怖指令相比,黑子認為還是及時喚醒阿櫻更安全些。
想到這里,黑子三步并作兩步躥了過去,猛然跳上阿櫻的背上,對準她脖子正中,狠狠的咬了下去!
阿櫻的身子實在是太弱,被咬的劇烈疼痛讓她登時昏了過去,甚至連喊都沒來得及喊一聲。
待阿櫻醒過來的時候,她終于徹底清醒了。她看著黑子,茫然問道:“我怎么會躺在菜地里?”很顯然,之前發生的事情,阿櫻一點都不記得了。
黑子嘆口氣,很不忍心告訴她實情。
看黑子不作聲,阿櫻先坐起了身子。她隨意一低頭,馬上看見了自己被池水和魚血浸濕的衣裙!阿櫻被嚇壞了,她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為何自己的身上會有血?
事已至此,黑子只好把自己看到的一切,對阿櫻講了一遍。阿櫻聽了,身子抖的難以自持,可她仍然是蒼白著臉,咬著牙聽完了黑子的講述。
黑子擔憂地看著阿櫻,問她要不要緊?
出乎黑子的意料,明明很害怕的阿櫻卻堅定地搖搖頭,道:“黑子,我怎么做才能救下母親和老嬤嬤?”即使那兩個女人不把阿櫻當親人看,但善良的阿櫻卻始終認為這兩個人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僅存的親密之人了。
黑子想了想,道:“雖然有些危險,但似乎目前就只有一個方法了……”黑子的意見是,讓清醒過來的阿櫻,仍舊假裝被迷惑的樣子回到房子里,打探些消息出來,這樣黑子才能見機行事。否則,在完全不清楚那個神秘男人真面目的情況下,在不清楚那蟲子的作用的情況下,黑子真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而且,就憑黑子這點微末的真氣,也是根本沒辦法幫阿櫻逃出鐘家老宅的。更何況,就算能逃,阿櫻也絕對不會一個人逃走的。
一切,只能是等阿櫻的消息了。
按照黑子的指導,阿櫻摘了菜,重新裝作呆滯的眼神,趟過金魚池,穿過花園,又回到了房子中……
接下來的幾天,阿櫻每隔兩天都會在傍晚出來到花園里摘菜,這個時間就是她和黑子通消息的時候。
據阿櫻傳出來的消息,說那個男人似乎很是自信,從頭一次見面之后并沒有再對她和鐘夫人、老奶媽施過術法,當然鐘夫人和老奶媽也是一直在被迷惑之中的。
那個神秘男人似乎并沒有要加害鐘家僅存的三人的意思,他只是占了鐘夫人的正房,他自己和鐘夫人住在了一起,讓阿櫻和老奶媽在套間的門外打地鋪。之前從那男人到來直至阿櫻清醒的七天之中發生了什么,阿櫻一點印象也是沒有了。但是自從阿櫻從錦鯉身上取回了蟲子,那男人就和鐘夫人一直呆在房中,房門和窗戶都是緊閉著,一點聲響也沒有。一日三餐都是命阿櫻做好了放在房門外。如此又是一過六天,阿櫻和那老奶媽愣是一眼也沒見過那男人和鐘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