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不解,問道“為什么?以現在的情形,你只是一個身體弱弱的女孩子,我呢,修煉還不到家,顯然不是那個神秘人的對手……咱們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不,我不能走!”阿櫻又搖了搖頭。黑子第一次發現,這個一直柔柔弱弱逆來順受的女孩,竟然有著無比堅定的內心。
阿櫻說出了自己的心思:“我們鐘家,到今天,只剩下我和鐘夫人了,如果連我都跑了,鐘夫人可怎么辦?”
黑子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阿櫻,你不是一直稱鐘夫人是母親嗎?”雖然鐘夫人并非是阿櫻的親生母親,但鐘夫人從小就強迫阿櫻認自己當媽,阿櫻始終叫不出那個“娘”來,所以一直勉為其難叫她“母親”。
阿櫻看著黑子,道:“自從那個男人到來,鐘夫人懷孕之后,我實在是叫不出‘母親’二字了……”
阿櫻說的也有道理。經歷這些天,好像夢游,看見身邊的人一個個都魔怔了一般,縱然面容熟悉,相處起來也完全是陌生人的感覺。對著陌生人,如何能將“母親”二字叫的出口呢?
黑子點點頭,道:“說起來也是怪,鐘夫人怎么可能懷孕呢?這里面會不會有什么咱們還不清楚的關鍵之處?”想了想,黑子又問道:“那,眼下這種情形,現在你打算怎么辦呢?”
阿櫻嘆道:“正如你所說,鐘夫人不明不白懷了孕,老嬤嬤糊里糊涂的就成了夜宵……我們完全受人擺布,但其內里的實情卻一點兒也不了解!所以,我認為當務之急是弄清楚那個妖人的真面目,請高人斬除!”
請高人來“除妖”,黑子不是沒有想過。但它顧慮到它自己的身份,即使在修煉,也仍然是頂著畜生的皮囊,那些高人見到自己,恐怕上來就會把它當成妖給滅掉,哪里還容得它再細細分辯呢?再說了,讓黑子離開鐘家,它也是極不放心阿櫻的。
但此時就不同了。那個神秘的男人突然離開了。這個時候,應該是去請高人的最好時機!
只聽阿櫻又道:“我聽老嬤嬤好像說過,她去請過什么神仙,應該就是昨天的事兒吧?你在跟著她吧?她請的是誰?真的能稱得上是神仙嗎?”
黑子道:“她請的人,的確稱得上是神仙……那是九江城現在名頭最響的修習者……但是,這位神仙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請他的人都排著隊,可是真正能請到他、見到他的真人的,卻寥寥無幾……”
“所以,老嬤嬤雖然去請了,但是卻沒有請到,是嗎?”阿櫻問道。看著默然的黑子,阿櫻斬釘截鐵道:“那我們就再去請!”
“什么?”黑子沒料到阿櫻竟這樣堅決。
阿櫻站起身來,道:“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出發!”
黑子看著阿櫻,道:“你知道那個‘神仙’,距離咱們家有多遠嗎?”
“不管多遠,我都要去請!”阿櫻已經扭頭往門口走去了。
“以你的身子骨,不等走到那里,就會昏倒在半路上的!”黑子跟上去,繼續勸阿櫻。
阿櫻卻毫不停留:“昏過去的話,你就把咬醒了,繼續走!”
“阿櫻,你一定要現在去嗎?現在是半夜啊!”黑子仍不放棄勸阻阿櫻。
阿櫻終于站住了腳,她看著黑子,口中卻說道:“我覺得半夜是最好的時機。既然老嬤嬤白天去過,根本見不到神仙,甚至還要排隊……那么根本沒有閑雜人等的半夜,不是更容易見到神仙、并請到他嗎?”
“這……”黑子竟不能反駁阿櫻。
“可是……可是……”黑子仍是不放心:“走夜路還是不太安全吧?”
阿櫻想了想,道:“我有個主意,也許能解決掉你的這些擔心呢?”
“什么主意?”黑子是想不出來。
“附身。”阿櫻俯身向黑子,道:“你附上我的身,什么身體虛弱走夜路,這些問題就全都不是問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