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突然變得恭敬起來的劉若明,白衣少年眨眨眼,收回了瓶子,笑道:“怎么客氣起來了?我好不習慣啊……”
劉若明笑了笑,向那少年問道:“那么,小春兒都跟你說了些什么,能告訴我嗎?”他沒有再追問少年的來歷。明擺著的,那少年不愿意說,自己怎么問他也不會說的。而且,眼下最重要的事兒,應該是鐘家這一爛攤子吧?
少年看了劉若明片刻,也笑了笑,道:“好吧……小春兒說了許多,為了幫助你們理解,我還是從頭兒跟你們捋一捋吧……”
“可是,那小……蝽蛭什么時候說話了?”黑子實在忍不住了,打斷了少年的話,問道:“我怎么沒聽見呢?”
“呵呵,可愛的小老鼠……”少年笑道:“蝽蛭當然不會說人話,而且這個小春兒又極其不配合……所謂小春兒說的話,也就是我用真氣從它身上獲取的信息,而已。”
“每一個生命體,都會在他的生命積累里鐫刻上屬于他自己的生命信息,就像樹木的年輪一樣,那就是他們所攜帶的信息……”劉若明也對黑子解釋道。
“這樣啊……”黑子捋捋小胡子,仍帶著一絲不解,問道:“照你們的說法,這條蝽蛭是吃真氣的,那在他從休眠中醒來、進入鐘夫人肚子里后,我怎么一點兒也沒感覺呢?”說實話,經歷了這一系列的事情,黑子對自己這些年引以為傲的修煉成果,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我也說過了,這條蝽蛭吃的都是修為極高的修習者,”白衣少年耐心解釋道:“它吃的這些,不僅不勞而獲了豐厚的真氣,而且也學習到了修習者原本的一些智慧……換句話說,小春兒有一些簡單的思維,它懂得如何隱藏掩飾自己……”
看著劉若明的表情,白衣少年了然一笑,道:“想起來了?這條蝽蛭并非野生,而是由人精心豢養的……不僅有定時定量的投食,而且它所吃的食物的質量,都是質量極為上乘的……”
白衣少年頓了頓,道:“這條蝽蛭吃的,基本上都是修習者,而且都是修為極高的修習者!”
劉若明看著白衣少年,道:“這些……你是如何知曉的?”他不相信一個碰巧來看朋友的人,就這么碰巧,正好“認識”這條蝽蛭?
白衣少年笑笑,道:“你別誤會,我和這個小姑娘不是一伙兒的,她為什么要豢養這樣一條蝽蛭,我也不清楚,但是這并不妨礙我了解清楚這件事……”說著,白衣少年從自己寬闊的袍袖中,取出一只比鼻煙壺大不了多少的玉瓶,帶了幾分得意,笑道:“小春兒知道的,全都說給我了。”
那小瓶子顯然是由上好的羊脂白玉制成的,只是也不知用了什么工藝,那玉瓶瓶壁幾乎薄如蟬翼,透過瓶壁,一眼就能看清楚瓶子里裝了什么。劉若明一眼瞧出來,小玉瓶中裝著的,正是一條蝽蛭,那蟲子細細小小的,好像一截粉色小頭繩,安安靜靜地盤臥在瓶底。這一條蝽蛭的大小,跟之前從鐘夫人肚子里冒出來的那條,相差也太遠了吧!
此時,黑子疑惑地用小爪子撓撓頭,問道:“小春兒,是誰?”
“就是鐘夫人肚子里的那條蝽蛭,是阿櫻給它起的名字……”劉若明草草回答了黑子,又對著白衣少年追問道:“你說這條小蟲子,就是阿櫻豢養的那條特殊的蝽蛭?”
白衣少年點頭笑道:“不錯。你是看他們兩個體形相差太大了,是吧?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手中這個玉瓶,可不是普通的玉瓶,這是出自物道世家蘇家的手工之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