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一時沒說話,看了看黑子,又看看大槐樹。
劉若明隨著少年的目光,也在黑子和大槐樹之間來回轉著。他最終還是將目光放在了白衣少年身上:“怎么?難道……難道是這老槐樹?”
“不然還能怎樣?”白衣少年伸手要從劉若明手中取走黑子,然而就在他的手馬上要接觸到黑子的皮毛時,上一秒好像還在昏厥的黑子,竟然嗖的一下,順著劉若明的胳膊,躥到了他的頭上,四只爪子死死的抓著劉若明的頭發,抓的那樣緊,以至于劉若明的頭皮都被揪的生疼。
“你走開!”只聽黑子在劉若明頭頂上尖聲叫道:“為什么總跟著我!”
劉若明沒在意黑子揪他頭發,卻對黑子說話的聲音有些意外:那聲音,跟黑子之前說話的聲音相去甚遠,即使是刻意尖了嗓子,聽起來也還是有些粗獷。
未等劉若明發出疑問,就聽白衣少年笑嘻嘻的對黑子說道:“咱們是朋友啊,你怎么忍心用這種態度對我呢?真是的,人家不辭辛苦的,大老遠的跑過來找你……”
劉若明聽出了些門道。結合之前白衣少年說過他的朋友就是大槐樹,劉若明猜測著說道:“你……難道是大槐樹附身到了黑子身上?”
“答對了!”白衣少年輕輕一拍手。
“可是……可是我根本就沒感覺到有氣息的波動啊……”劉若明不解道:“如果你說大槐樹是隱藏了它的氣息的話……據我所知,不管它平時怎樣隱藏氣息,在附身的時候,還是會顯露出來的,不可能一點波動也沒有啊!”
白衣少年笑道:“我早說過了,我的這位朋友,是很會躲貓貓的!”
“哼,那還不是被你逼的!”現在被大槐樹附身的黑子,四爪緊抓劉若明頭發,站在他的頭頂,氣哼哼道。
劉若明卻仍無法相信:“如果要達到這種程度,即使附身也毫無真氣的波動,那至少也是需要三百年左右的修煉的……可是這棵大槐樹滿打滿算也就是百十年的道行,怎么可能……”
“誰跟你說過我才百十年的道行的?”大槐樹在劉若明頭頂,對著被自己踩在腳下的修習者,發出了不滿意的質問。
“呃……難道不是嗎?”劉若明不太相信自己會看走了眼。
“我說過的,它極其擅長掩飾自己,”白衣少年笑道:“用人家自己的話來說,就是韜光養晦!”
“哼哼,還不是……”大槐樹在劉若明頭頂,又要對那少年表達不滿意了。
誰知就見白衣少年一擺手,打斷了大槐樹的話,道:“你打住!別說什么都是我逼你的,我剛認識你的時候,你可是很喜歡炫耀你在修煉上取得的成就的……盡管才是百十年的道行……”
“到底,到底這大槐樹修煉了多少年?”劉若明完全被少年和大槐樹的對話給搞糊涂了。
“喂,現在不要糾結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好不好?”大槐樹首先表示了抗議,顯然它并不想就此問題深入探討下去:“我覺得,咱們現在應該關心一下最重要的事情!”
“比如?”白衣少年笑著問道。
“逃跑啊!”大槐樹立刻答道:“這里太危險了,咱們得逃啊!”
“逃?”白衣少年看著劉若明頭頂的大槐樹,對它報以滿含嘲弄的一笑,道:“你逃了這么些年,縮頭縮腦的藏了這么多年,最終逃過了嗎?躲過了嗎?”
“我……”躲在黑子身軀里的大槐樹竟然語塞了。
劉若明看著少年,略帶不滿道:“你和你朋友的私房話,方不方便給我這個局外人翻譯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