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若明不由皺了眉頭,對著小老鼠道:“要我說,第一步要做的,就是你先從黑子身體里出來,都是修煉之物,你干嘛非得附人家的身?”
“這個我得替它說兩句話了,”沒等小老鼠大槐樹回答,白衣少年先說話了:“咱們要對付的那家伙,有許多信息都不是很清楚,但恰好這位大槐樹先生知道一些,所以,咱們得留下大槐樹先生,讓它給咱們通通消息……而且,你也知道植物修煉更是不易,咱們這棵大槐樹,修煉多年,卻還沒有達到能說人話的地步,你不讓它附身,它就說不了話啊!”
“那……那就委屈黑子了?”白衣少年這樣說了,劉若明也無話可說,但他總是覺得對黑子不太公平。
“嗯,你不必多慮,”小老鼠大槐樹亦道:“這老鼠叫……黑子是吧?我并沒有完全壓制黑子的意識,我說話的時候,它自己的本體意識也是可以旁聽參與的……而且我也跟它溝通過了,它也同意了……”
既然黑子自己都同意了,那就真沒什么可說的了。劉若明聳聳肩,道:“那就趕緊說正事吧,咱們眼下到底是什么情況?我們到底遇到了什么?就是一個以操縱蝽蛭傷人吸取真氣的怪物,正在對咱們三個擁有真氣的人或者修煉之物展開了圍獵?”
“表面上看的確是這樣,”白衣少年道:“但實際上比這個還要嚴重……你有沒有想過,這個怪物,為什么要收集真氣?”
“野心?”劉若明道。在修習一道中,因為野心而走火入魔者不計其數,究其原因,哪一個不是因為想要不費力地獲得更高級的修為,從而站在修習者的頂端,享受景仰,敬佩,和由此帶來的個人的尊崇和滿足?
“說是野心也不算錯,試問這個世界上,稍稍有些本事的人,哪個沒有野心?你敢說你自己就沒有一點點野心嗎?”白衣少年言辭犀利,道:“但是,對于這個占據了阿櫻姑娘身體的所謂的‘怪物’,我覺得,他已經不僅僅是野心的問題了,他還有一重要復仇的意味在里面……”
“復仇?”劉若明驚訝道:“為什么這樣說?你……你以前認識他?”
“認識談不上,但是間接的打過交道……”白衣少年來回看看劉若明和小老鼠大槐樹,道:“所以,關于這個怪物,有些過往的信息只有我知道,但有些信息則是和他交過手的這位修習者,叫劉若明是吧?只有劉若明知道了。而另外一些背景信息,則是需要這位大槐樹先生提供了……這就是咱們現在要做的正事兒,互通信息!”
白衣少年幾句話立馬捋清了他們的處境,劉若明很是佩服。但小老鼠大槐樹卻名副其實地賊眉鼠眼的朝劉若明擠擠眼,道:“喂,劉若明是你的真名嗎?”
“是啊,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怎么了?”劉若明不知道小老鼠為何有此一問。
“你啊,太大意了,怎么能輕易將自己的名字告訴他呢?我躲著他這么多年為了什么,不就是為了不透露我的名字嗎……”
“名字……為什么?這里面有什么重要的問題嗎?”劉若明實在是不明白,名字這事兒有什么重要的,以至于小老鼠這樣神神秘秘的。
“沒什么重要的,是他自己神經過敏……”白衣少年攬過話頭,道:“若明兄,你先說說你所掌握的情況吧?”
劉若明也未多想,就將自己怎樣在山上遇到阿櫻和黑子,怎樣下山來到鐘家老宅,以及在鐘家老宅前前后后的遭遇,撿重要的跟白衣少年說了,最后總結道:“我認為,我掌握的信息里,最關鍵的有這么幾個:第一,這個占據阿櫻身體的人就是一開始就主導了鐘家建宅子、現在又冒充阿櫻父親混進鐘家的那個神秘男人,但奇怪的是,見過那人的人,似乎都對那人沒有印象,知道有這么個人卻想不出這人長什么樣子?第二,這個神秘男人自稱是異類,也就是說他并非是人類,也不是修習者或修煉之物……至于是什么,就有待考證了……第三,哦,好像沒有第三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