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對于植物而言,花就是生殖器,他雖然明白在人類的觀念中花只有單純的觀賞作用,但畢竟當了幾千年的植物,他還是不想離其他植物的生殖器太近,總覺得怪怪的。
當然,秦知放在他房中的花束是個例外,畢竟系統說那是治愈目標在向他表示親近之意,也就是證明他的工作成績良好,他覺得還可以接受。
蘇斷的視線落在秦知身上。
青年清瘦的脊背崩的很緊,弧度流暢,馬甲內的襯衫下擺被扎進西裝褲里,襯的腰身很緊實。
蘇斷的視線往上轉了轉,忽然對著秦知的頭伸出手,在上面拍了兩下。
突然被打的秦知抬起頭,疑惑地看向蘇斷。
蘇斷對他說:“你頭上落了一朵花。”
那是一朵白色的小花,應該是從更遠一點的高大花樹上被風吹過來的,輕輕巧巧地落在了秦知漆黑的發間,十分顯眼。
看著被自己打落在地、落在泥土中的那朵花,蘇斷才覺得順眼了一點。
秦知對上他的黑的看不見一絲雜質的眸子,楞了一下,手中的花剪沒有握穩,把手磕在了膝蓋上。
他將花剪重新握穩,定了定神,說“謝謝少爺。”
他這一聲說的很輕,不過花園里只有隱約的風聲和偶爾才會出現一下的清脆鳥鳴,蘇斷點點頭,說“不用謝。”
蘇斷的話在蘇宅是很有分量的,這點從蘇宅平均每半個月辭退一個下人的頻率中就能看出來。
其實這些下人大多數都沒有犯下什么嚴重的過錯,他們被辭退的理由,僅僅是因為蘇斷看不順眼而已。
可以說是非常任性了。
因為本質上蘇宅的所有下人都是為了伺候蘇斷一個人,所以蘇斷憑心情趕走下人這種事不僅遠在國外的蘇父蘇母不會管,而且就算蘇錚知道了也不會說什么,唯一管事的管家也都是毫無原則地依著他,現在整個蘇宅都可以說是蘇斷的一言堂。
來到蘇宅后,雖然聽到了很多傳言,但一直都過的風平浪靜的秦知對此并沒有什么深刻的認識,但今天的這件事,卻讓他有了一點隱約的感覺。
在剪完花、又帶著小少爺回房間將花插好后,秦知又被催了一遍去給管家傳話,只好去下樓去找了管家。
管家聽他說到少爺想辭退一個下人時,只是和以往一樣滿臉嚴肅的點點頭,眼中沒有流露出絲毫詫異,似乎對于這種事已經稀松平常了一般。
只是在聽完具體事情經過的時候,他卻轉了轉略顯渾濁的眼珠,眼中帶上了一種秦知看不懂的情緒。
秦知想起自己被高中同學介紹來蘇宅工作,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心態應聘時,管家也是用一種似乎帶著深意的眼神打量了他一會兒,然后他就莫名其妙地被錄用了。
明明他打探到的消息是蘇家錄用的大多數下人,都是非常專業的服務人員,他一個完全沒有相關經驗的人卻如此輕易地被錄用了,雖然對他而言確實是一件好事,但從邏輯上來說,整件事情都顯得有些說不通。
秦知以為管家會對他說點什么,但最終管家只是對他又吩咐了一句“好好伺候少爺。”
于是當天下午,那個已經在蘇家干了兩年的仆人就迅速地被辭退了。
這件事在蘇宅的下人圈引起了不小的震動,畢竟能在蘇家安全干上兩年沒有被辭退的下人,實在是少數,所以那個下人在下人圈子里還挺有分量的。
而現在這個人卻僅僅因為撞掉了少爺的幾朵花,就被這么突然地辭退了。
下人們在再一次見識到蘇斷喜怒無常的同時,也為秦知的受寵而感到驚訝。
雖然辭退的理由是因為那幾朵花,但要說其中沒有蘇斷對秦知的偏袒,還真沒幾個人信。
所以雖然秦知還是被蘇家的下人群體排除在外,但自從這件事之后,蘇宅中就再也沒有下人敢做小動作擠兌他了。
在事情發生的第二天,終于結束了一段繁忙的工作期,準備回到蘇宅住上幾天的蘇錚也知道了這件事。
和之前放任的態度不同,在聽管家敘述完后,他將胳膊撐在實木書桌上,眉眼間帶上了一絲凝重。
他說“這樣下去不行。”
雖然這句話聽起來沒頭沒尾,但站在書桌前的管家完全心知肚明他指的是什么。
管家張了張口,猶豫道“大少爺”
蘇錚淡淡道“有話直說。”
管家說“我知道您有您的顧慮,但是,少爺很久沒有這么開心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