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嘰似乎感覺到了他焦躁而緊張的心情,全程都乖乖地窩在他懷里沒有發出任何響動,只是時不時用舌尖舔舐著蘇斷冰涼的指尖,想要傳達給他一些溫暖。
不知道為什么,自從他們見面以來,這只小獵物的臉色就越來越蒼白,身體也越來越涼,即使它費力地用體溫把小獵物捂熱,很快也會重新涼下去。
因為有限的認知,洛塔幼崽還不明白這是長期貧血造成的后遺癥,只是單純的覺得自己的獵物冷的讓它心慌,即使知道用處不大,還是忍不住把身體緊緊地貼在小獵物身上。
系統幫忙叫了一輛車,微微喘著氣的蘇斷沒有多看,就抱著維嘰坐了上去。
懸浮艦緩緩啟動。
“真巧啊,上次見面的時候在冬天,現在還是冬天。”駕駛座上,獸人有些低沉的聲音忽然響起。
蘇斷順著聲音抬頭一看,也怔了一下,很巧,駕駛座上坐著的還是兩年前把他和維嘰載了個來回的那位司機。
看來這位司機先生記性很好。
于是蘇斷抿了抿唇,禮貌性地和這位獸人司機打了個招呼“您好,又見面了。”
“這次還要去運輸港嗎”
“嗯。”
“今天可沒有去首都星的星艦。”
“我們不去首都星”先隨便坐一趟最快出發的星艦離開這里,之后再想辦法去轉承去首都星。
棘龍是一種狡猾的獸人,發現他們消失了很可能會追上來,所以他不能帶著維嘰在路上停留太久,一定要盡快去首都星尋求皇室的庇佑才行。
司機說“這樣。”
看出了自己的乘客依舊不想多談,司機也就沒有再問下去。
雖然只是一次普通的搭乘,而且還間隔了近兩年的時間,但不知為何,他對這個孩子和他抱著的幼崽印象尤其深刻,在再次見面的第一眼就把他們認了出來。
兩年的時間過去,他的這兩位乘客身上的變化都很明顯。
那只被青年小心地抱在懷里的卡卡獸幼崽已經長大了許多,變得漂亮又精神,一看就得到了良好的照顧,但抱著它的青年卻變得瘦弱和蒼白了許多,黑色的發絲都失去了光澤,帶著一眼就可以窺見的虛弱。
這兩個人完全相反的變化讓司機產生了一種奇異的錯亂感。
就好像那只幼崽是吸食著青年的養分才成長起來的一樣。
“你身體不舒服嗎”長久的靜默過后,司機忍不住出聲詢問了一句。
蘇斷把手放在幼崽身上,任憑維嘰用身體壓著他的手腕,兩只前爪抱著他的手指舔來舔去,聞言輕聲說了一句“還好。”
事實是很不好。
雖然他現在看上去還能正常活動,但身體內部已經衰弱到了一種難以想象的地步,只要一點兒輕微的外力推動,可能就會很快倒下去。
其實只要蘇斷吃掉當初為維嘰準備的那顆“藥丸”,他的身體狀況就能回復到健康的狀態,但現在維嘰的治愈值才漲到20,并且漲的越來越慢,還不知道接下來需要他用血喂多久才行。
一顆藥丸兩百經驗值,以他的經驗余額,最多只能再買七顆。
雖然聽起來不少,但考慮到各種意外情況,還是讓蘇斷很有緊迫感,所以他不敢這么快就吃下第一顆藥丸,準備等到不得不吃的時候再把它用掉。
司機雖然擔憂,但這些問題畢竟太過于了,所以接下來也沒有再深入問下去。
懸浮艦中一時間只有幼崽舔舐蘇斷手腕發出的細微動靜,以及被摸到舒服的地方發出的“呼嚕嚕”的聲音。
兩個小時后,懸浮艦準時停在了運輸港前,這次蘇斷沒有回頭,抱著懷里的幼崽,踩著厚厚的雪,咯吱咯吱地走入了運輸港,在售票處用系統幫他偽造的身份買了一張最快開出星艦的票。
這一艘星艦是開往菲羅星的,他們可以在那里搭乘去往首都星的星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