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臺下就心疼的恨不得讓青年別演了的嚴總一看見家里的小倉鼠開始掉眼淚,瞬間失去了理智。
演什么戲打什么臉把人往外趕什么趕
要是依小倉鼠的心思讓他在家待著,好好地投投食順順毛,也沒今天這事兒了。
看見不順眼的把人直接把人封殺不就行了還要用這種迂回的方式教訓人,說出去簡直都不像個總裁能干出來的
嚴總生氣地決定要做些符合自己總裁身份的事,比如說隨手把謝竹封殺
不,這個好像不太行。
忽然想起什么,嚴總澎湃的內心稍微頓了一下,發了點小岔,想。
成魔還在拍,要是現在封殺謝竹的話,投資的電影受到損失,青年肯定又會委屈地指責他敗家的,怎么說也得等電影回本了才行。
他們家小倉鼠還是個貨真價實的小財迷精。
小財迷精張著黑琉璃一般的眼眸,這次是真的被水洗過了,眼底泛著揮之不去的潮氣。
人呆,哭的時候也是呆的,愣愣地張著眼,也不皺鼻子,不出聲,眼淚就啪嗒啪嗒的直往下掉,纖長的眼睫被黏成一縷縷的,有的上面染著淚珠,搖搖欲墜地落下來。
安靜的要命。
嚴總感覺自己快要被心底滿漲的情緒拉扯成兩半了。
蘇斷哭起來的樣子實在太乖了,乖得仿佛任人揉扁揉圓一般,乖得勾起了他心底近乎詭誕的占有欲,讓他想拽著這個人細弱的手腕,把他囚禁在只有自己能接觸到的地方。
就連哭也只哭給自己看。
那樣的話,哭也沒關系,他可以摟著人,用唇舌一點一點地把滾落的淚珠細致的舔干凈,用數不清的時間和耐心把人哄好。
然而與此同時,卻又有著更強烈的心疼在心底蔓延,將這種病態的占有欲沖淡了一些。
想什么呢按照蘇斷那種整天宅在家里、只有他哄著才肯出來爬幾步的生活習性,他想把人關在家里的話,小倉鼠大概會樂吱吱地主動朝他伸爪子吧。
舍不得的。
在心底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嚴深從某種怪誕的偏執中稍微脫離了一些,他用掌心蹭蹭蘇斷柔軟的臉頰,用指尖輕輕把他眼角沁出的透明液體抿掉。
然而下一秒新的液體又涌了出來,將他的指尖沾的的,簡直越擦越多。
在一旁夸了蘇斷一通之后就無人搭理的導演獨自尷尬了一會兒,這時候終于慢擺拍的反應了過來,從身旁的編劇兜里搶了包紙巾出來,極有眼色地遞給嚴深“小蘇這是入戲了,別急,沒事沒事來,快給小蘇擦擦。”
嚴深空出一只手接過紙巾,說“謝謝。”
“別客氣、別客氣。”終于被搭理的導演搓搓手,試圖將剛剛的尷尬全部忘掉。
嚴深抽出紙巾,給蘇斷擦著眼淚。
導演這一打岔,蘇斷意識到這里除了他和嚴深之外還有別人,終于后知后覺地有了點不好意思的感覺,莫名的傷懷情緒被沖淡許多,眼淚慢慢地止住。
他握住嚴深攥著紙巾的手背,小聲說“我不哭了。”
然而話音剛落,就控制不住地小聲打了一個嗝。
哭嗝,帶著水汽的那種,打起來肩膀會聳動一下,像是只被戳到尾巴根的小倉鼠一樣。
蘇斷“”
不知道為什么,雖然自己家小倉鼠眼角還掛著淚珠,一副可憐相,嚴總心中卻不合時宜地泛出某種無奈又柔軟的情緒,甚至還有些想笑的沖動。
怕他打嗝打的不舒服,嚴深就著彎腰的姿勢,伸手在青年清瘦的脊背上輕輕拍著,幫他順氣,不敢重了也不能輕了,嚴深沒有這么照顧人的經驗,就這么摸索著幫他拍著。
蘇斷也湊近了一點兒,把腦袋抵在他肌肉繃緊的肩頭,還在打嗝,不過速度倒是逐漸慢了一些。
導演“”
不知道為什么,剛剛那種好不容易揮散開的感覺又來了,他感覺自己站在這里似乎有些好吧是很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