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斷嘴里還殘留著同類花瓣留下的苦澀味道,停了一下,才忍著那股讓他想立刻暈過去的味道,小幅度地抬了抬舌尖“吃到花瓣了。”
“胎菊變質了怎么難受成這樣我看看,”嚴深有力的大手捏著他的臉頰,微微一捏,就將蘇斷的嘴巴捏開了,然而蘇斷嘴里什么痕跡都沒有,什么也看不出。只是奇怪的是,那條細軟被他吮慣了的的小舌見了他竟一反常態,似乎有些恐懼似的向后縮。
嚴深挑挑眉,忍不住湊過去嘬了一口,舌尖瞬間嘗到了一股細微的苦澀。
是胎菊的苦,他認得出,胎菊泡出的茶經過稀釋,清香與苦澀混合的恰到好處,但要是單吃花瓣的話,基本上可就只有苦味了。
想到某種可能,將舌尖退出來,嚴深有些不確定地問“苦到了”
蘇斷猶豫幾秒,順勢點點頭,除了這個理由,他也沒辦法跟嚴深解釋了。
總不能說自己吃了植物那種部位,受到的心靈傷害有點大吧
看著自家小倉鼠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嚴深總覺得有哪里奇怪,但想又想不出來,只能在蘇斷鼻尖捏了一下,低聲說“真是個小嬌氣包。”
蘇斷持續垂頭喪氣,感覺自己的靈魂被抽空“”
嚴深俯身頂開他的唇瓣,用舌尖將他口中的苦味一點點舔干凈了,最后含住他唇珠磨了兩下,才說“以后不準喝胎菊了,放都放的遠遠的。”
嘴里沒有那股讓他膽戰心驚的味兒了,蘇斷的心情終于輕松了一些,他舔舔自己的唇瓣,提出了一個近乎任性的要求“那你也不能喝。”
雖然明白人類的世界中用花泡茶是很平常的一件事,但今天差點吃了菊花瓣給他留下的陰影實在太大,蘇斷想了一下,覺得自己暫時不是很想和滿嘴花茶味道的男人接吻。
蘇斷“”唉,很愁。
嚴深倒是不糾結這個,他口腹之欲一向不重,對茶也沒有什么特殊的偏好,大多是時間都是用來提神的而已。
“好,我也不喝,下次郝佑來的時候,讓他把書房里的胎菊都帶走。”嚴深面不改色地說瞎話“他喜歡喝這個。”
蘇斷“”這是什么糟糕的愛好。
嚴總的效率一向很快,說要給蘇斷打一只小倉鼠的墜子,很快就打好了。
用料是一塊和田黃玉,這種玉以顏色純正深黃、鮮艷濃郁近乎金橙為上等,給蘇斷打墜子的那塊只是淺黃色,只能算作和田黃玉里的二級玉,但入手觸之如脂,質地溫潤細膩,而且難得的是顏色是十分有規律的遞進漸變,正合嚴深的心意,就買了給蘇斷做打墜子。
墜子總體形狀是一個惟妙惟肖的小倉鼠形狀,正抱著瓜子坐在地上,攤成一片的圓乎毛球里生出短短的四肢,因為腿太短,兩只坐在地上的后腿翹不起來,所以倉鼠只用前面兩只小爪子抱著一顆小瓜子,正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呆兮兮地往前看,一副被主人抓到又偷吃東西的傻樣。
蘇斷收到墜子后打量了一番,慢吞吞地評價說“這倉鼠吃的好肥還有點呆。”
嚴深面不改色地嗯了一聲,將還沒來得及出口的那句“是按著你的模樣雕的”咽回了肚子里。
蘇斷雖然說這只倉鼠又肥又呆,但事實上,不管怎么看,這只倉鼠都是可愛極了。
雕這倉鼠的無疑是個大師,僅僅是個兩指寬的小墜子,也被他雕成了栩栩如生的模樣,遠遠看去的時候,就像一只真的倉鼠一般,要不是摸上去確實是硬邦邦的,恐怕蘇斷都認錯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雕玉的師傅還極為巧妙地利用了玉石本身的顏色變化,使得倉鼠的整個背部連著突起的小尾巴一起,都是柔和的黃色,從后面看就像是只軟糯可口的布丁一樣,然而倉鼠正面,除了腦袋上是淡黃色之外,下巴和肚皮上都是干凈的白色,和一種叫做“布丁倉鼠”的倉鼠品種長相一般無二。
而玉石的顏色交錯間,白黃兩色交接的也十分自然,正巧趕到了倉鼠身側的位置,像是天然而成一般,可見這位玉雕師的手藝精湛到了何種地步。
和田玉細膩柔滑,潤如羊脂,天生帶著富貴相,顯得那黃玉雕成的小倉鼠皮毛也油光水滑的,可見平日里沒少被主人愛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