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靜悄悄地拉了半天的手,直到遠處的阿姨擔心的叫了一聲,才楞了一下后分開,頗有幾分小情侶半夜幽會被人逮到的架勢。
知道的明白這是在正直地治病,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兩個人在搞一些不符合社會主義價值觀的活動呢。
蘇斷給自己戴上小手套,又拉著江忱離開了。
這一次,江忱牽著他的手用力了很多,兩個小孩子的體溫隔著薄薄的手套,交融在了一起。
兩人在樹后面偷偷拉手的事并沒有被蘇父蘇母知道,回來后江忱被帶去客房休息,蘇斷也被趕去睡覺。
沒能在客房住幾天,江忱的房間很快就收拾好了,是和蘇斷挨著的那個空置房間,被蘇母指揮著人好好收拾了一下。
蘇母在改裝的過程中征詢了江忱的意見,而江忱的審美很明顯是偏向于簡潔那一掛的,房間改裝完之后,除了堆在床上的各種娃娃之外,也沒有什么小孩子的特征了。
蘇斷很羨慕。
雖然心智似乎有些被身體同化了,但他畢竟不是真正的小孩子,面對著一屋子幼稚的裝飾,有時候確實感覺挺生無可戀的。
于是江忱搬到他隔壁住之后,他沒事就要去敲江忱的門,去他房間玩,不過往往沒過多久就會被蘇母拎出來。
蘇母拍拍他的小呆毛“你哥哥在學習,不要總去打擾他。”
蘇斷揣著從江忱房間里順來的腮幫子鼓鼓的小河豚玩偶,很委曲求全地說“好哦。”
江忱之前有一年的時間沒上學,雖然小學基本上沒什么課業,但還是要回憶一下的,所以蘇母給江忱請了家教,每天來家里給他補習兩個小時。
蘇母又說“你也不要整天想著玩,還有半個月就開學了,記得看看課本。”
蘇斷表面認真點頭,其實心里默默地挺起了小胸脯。
他可是拿到過大學畢業證的人,雖然只是勉強及格的那種,但應付小學的功課,他覺得應該還是沒什么問題的。
時間就這么不緊不慢地往前流著,江忱的到來并沒有在蘇家引起什么激烈的反應,有些出乎意料地自然地融入了這個家庭中。
或許是因為這個家里的每個人,都是懷抱著歡迎他的態度的吧。
江忱的性格很沉穩,但或許是因為太沉穩,就顯得沉默,沉默到了近乎沒有存在感的地步。
蘇父蘇母雖然很想和他親近,但由于江忱的病不能和人產生肢體接觸,所以一時不知道該怎么下手。
不過來日方長,人之間的情感是一步步建立的,也不急于這一時。
況且兩個小孩子之間的感情很好,這已經是很讓人欣慰的情況了。
在小學開學還有三天的時候,蘇母忽然說要帶他們去游樂場玩玩。
這個國家在地圖上的位置偏北,夏天的尾巴過去后后,現在的氣溫已經降了下來,是正適合外出游玩的溫度。
蘇斷看看江忱,提出了異議“可是游樂場人很多啊。”
雖然江忱出門的時候都會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的,但臉和脖子是無法徹底遮擋住的,去人多的地方難免會有被碰到的風險。
蘇母笑了一聲,打趣蘇斷的關注點“就你整天知道想著你江忱哥哥。”
蘇母說“沒人,是個新開的游樂場,設備全都調試好了,要過幾天才正式開放,先帶你們去玩玩,在家里悶了一夏天,也該出去走走了。”
就是托關系找了沒人的游樂場。
蘇斷這才放心地答應了下來,彎了彎眼角,問“好的呀,爸爸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