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只。”
蘇母急得立刻就想拉起他的袖子,但好歹還記得他的接觸障礙,指尖挨在他袖口又匆忙停住,囑咐他“小忱,你把袖子拉起來,給阿姨看看。”
江忱猶豫了一下,還是聽話地把袖子卷了起來。
袖口卷起后,露出的胳膊細瘦,皮膚是不見天日的蒼白,上面有著一些細小的陳年舊疤,但卻沒有新鮮的傷痕。
這些細碎的舊傷痕,應該是過去一年,江忱在治安混亂的洛蘭達生活的時候留下的。
那個地方什么人都有,小偷、強盜、各種逃竄的罪犯身為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江忱能一個人在那里生活一年,生活可想而知是多么艱難。
雖然沒有看到預想中的淤青,但看見那些一看就有些時日的舊疤,蘇母卻忍不住更心疼了。
“疼嗎”蘇母眨眨眼,壓住眼中涌出的酸澀,問。
也不知道是問他攔了高大壯一下疼不疼,還是問他身上的這些舊傷疼不疼。
江忱搖頭“”實話實說的話,他捏了高大壯的那只手因為用力過度,確實有一點點酸。
不過這種話,應該是沒必要說出來的。
蘇斷又小聲說“媽媽,高大壯說他要和媽媽告狀,聽說他媽媽很兇的”
蘇母冷靜道“斷斷不怕媽媽比她還兇”
把兩個崽崽都摟在懷里,又心疼又心酸的蘇母整個人都炸了毛,把兩只崽崽按在懷里一陣揉搓。
安慰著自家兒子,蘇母給蘇父打了個電話,通知了他一聲這件事。
還在公司上班的蘇父立刻說他會趕過來。
蘇斷是很乖的性格,從上幼兒園開始就沒惹過什么事,在蘇父蘇母眼里,自家這么乖的小孩子當然不會干欺負人的事,更何況蘇斷的身體素質在那擺著呢,能打得過誰怎么看都是被欺負的那個。
兒子被欺負了,當爹的當然要趕過來撐腰。
雖然學校相對于社會已經很單純了,但依舊擺脫不了名利場的影子。
平時或許沒什么,但出事的時候,學生家長的身份和地位,就會成為一個分量很重的籌碼。
蘇父很快就來了學校,帶著一家妻兒去醫務室處理這件意外。
到場的時候,高大壯的媽媽和學校的高層都已經到了。
他們一家來勢洶洶,蘇父有那張臉故意板起來的時候又兇的要命,很有震懾人的效果。
高大壯的媽媽雖然溺愛兒子,但也不是心里沒數的人,對著蘇父并不敢撒潑,只是不斷嚷嚷著他們家寶貝兒子被打的受傷了,蘇斷家里要負責才行。
蘇父不發表什么意見,只淡淡地說“等醫生的結果出來再談。”
校醫的檢查結果很快就出來了高大壯身上并沒有任何肉眼可以看到的外傷,,經過專業儀器檢測后,胳膊上的骨頭也沒有任何傷到的痕跡。
醫生說完檢查結果后,高大壯難以置信,呆愣一會兒后指著江忱大聲控訴“不可能我的胳膊都快疼死了肯定是骨頭斷了就是他干的”
蘇斷捏捏江忱的手心。
把人的胳膊捏得疼死的江忱也輕輕地回捏了一下蘇斷的掌心,即使被高大壯指著,表情也絲毫不變,好像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