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雖然富有,但不是習慣鋪張的人家,不過十八歲的生日對于每個人而言,都是人生中一個重要的節點,當然是要好好慶祝一下的。
十八歲,跨越了未成年人和成年人的法律界限,在法律上而言,江忱已經是一個完全獨立的人了。
在江忱十八歲生日的這天,蘇家為他舉辦了一場生日宴會。
地點就在蘇家別墅,為了這場宴會,整個別墅都請人精心裝飾過了,精致而不失大氣,變成了一個華美的宴會場。
按照慣例,男孩子的成人禮是要穿西裝的,于是江忱今天第一次穿上了屬于成年人的西裝。
西裝是銀灰色的,面料上嵌著極碎的小亮片,但并沒有任何浮夸之感,而是低調又優雅。
其實按蘇父的想法,西裝還是黑色最正式,成人禮這種場合當然要穿最正式的黑西裝,但蘇母覺得黑色太重,容易將人襯得老成,江忱只是剛成年,四舍五入在她眼里還是個大孩子,還是穿銀灰活潑一些,就撅開蘇父給他選了這件。
江忱臥室里,蘇父親手為這個自己親手帶回來、如今已經長到成年的男孩扣上了西裝上的最后一顆扣子。
他拍拍江忱的肩,聲音中帶著欣慰和關懷,還有一絲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因為孩子長得太快而生出的細微遺憾,對江忱說“你長大了。”
大約是因為營養跟上了,江忱長的很快,來家里六年,每一年都要往上躥一截,第一年的衣服絕對穿不到第二年,有時候甚至只是半年過去,就不怎么合適了。
才十八歲,江忱的身高已經超過了一米八,即使在身高普遍要高一些的國外,在同齡人之間,江忱也是一眼望去鶴立雞群的那個。
身材比例也挑不住毛病,肩寬腿長,猿臂蜂腰,完全將挺恬的西裝撐了起來,可以看得出西裝包裹下的身體是多么具有力量感。
他還記得當初江忱被他牽著帶回家的時候,還是瘦巴巴的一小只,身上帶著傷,見人也不說話,像是一只孤獨的幼獸,只是短短的六年過去,這個孩子已經長成了這么健康又優秀的模樣。
掌心下的肩膀硬邦邦的,一拍下去就知道肯定是緊實的肌肉,蘇父忍不住想起了江忱這一身比他還標準的身材是怎么來的。
也許是小時候的事讓江忱有了危機感,剛上初中,江忱就萌發出了想要增強體質和學習格斗技巧的意愿。
蘇父原本沒有強求孩子面面都要發展到完美的打算,不過江忱主動提出要完善自己,他也沒有拒絕的道理,就幫江忱找了最好的教練,對他進行了系統性的訓練。
這種訓練無疑是很苦的,而且就算穿著遮蓋的最嚴實的貼身訓練服,在訓練過程中完全不和教練產生肢體接觸也是不可能的。
江忱只是對蘇斷的接觸不排斥,對除了蘇斷以外人的碰觸還是會產生不適反應,雖然這種不適的程度已經隨著他年齡的增長、病情的減輕消退了一些,但每次訓練結束后,江忱還是會不舒服上幾個小時。
蘇母心疼孩子,幾次下來就不想讓江忱再學了,蘇父也逐漸動搖,然而江忱的態度異常堅定,一直不停歇的學到了被教練稱贊的地步才停下。
而這樣的堅持,當然是有所收獲的。
蘇父當年也是專門練過的人,而且練習的時間比江忱更長,但幾年的疏于鍛煉下來,他卻不敢肯定自己能夠打得過只學了幾年的江忱了。
不僅是在訓練上,江忱在學業上也是一樣的突出。
初中的時候就拿了無數比賽的獎杯回來,到了高中仍然沒有停下的勢頭,基本上穩穩地占據了年級第一的位置,根據蘇父從校方那里得到的消息,沒有意外的話,高三開學后,江忱就會拿到一個本國1學院的保送名額。
這個孩子成長的速度,遠遠超出了他們所有人的預料。
他好像有什么必須要去做的事一樣,并且為此不斷地往上爬著,即使手中只有一根細細的繩索,也會握緊了永不回頭。
蘇父雖然對他的堅韌感到很欣慰,但有時也會難免擔憂江忱是不是將自己逼的太緊了,他勸解過江忱不必整日如此高強度的生活,但每次江忱的回答都是他覺得可以承擔,并且看向他的視線中流瀉出幾分復雜和歉意。
蘇父有些摸不準他的心思,但江忱身世復雜,又曾經遭到親人的背叛磋磨,想著這個孩子或許是存著長大后報復的心思,聞言也只好放任江忱去做他想做的事了。
當初他將江忱從洛蘭達帶回來的時候,只是幫江忱把遺產搶了回來,并且警告江忱的那個堂叔不準再來打擾江忱的生活,并沒有反過來對那個堂叔進行打擊,處理的并不算嚴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