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哥,你快來快來。”春暖忙招手讓周二過來看,周二瞧了,原來國公爺在里頭還放了一千兩銀票。
“沒想到國公爺這般大方。”見周二臉上有幾分懷戀感動之色,春暖也頗為感慨道。昨日見那鎮國公,她只覺得此人鐵血冷面,嚴肅威嚴的很,沒想到竟也如此為人考慮,也不怪那么多侍衛愿意為他出生入死了。
此時此刻,春暖真是感激那賊人,將周二這手筋給挑斷了,不然若是平常傷勢,好了之后,怕是周二又得不要命的跑過去保護鎮國公了。
春暖到底不是土生土長的古人,縱然旁人給她金山銀山,她也不會感動的為人賣命。春暖很清楚的知道,這個世上,自己才是最重要的。雖說一朝穿越成了被壓迫的小丫鬟,但春暖心里也不曾覺得自己就合該低人一等,合該為人賣命。這也是春暖無論如何也要離府的原因,其實當丫鬟并沒有什么,不過是一份工作罷了。她出賣勞動,主子出銀,比一般百姓日子還要好上許多呢。但問題是丫鬟是沒有人權的,也沒有人身自由,春暖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自己跟貨品一樣,可以被人隨意買賣。
不過春暖也能理解周二,他打小被人洗腦要忠心鎮國公,為鎮國公而死,此時被鎮國公感動也為常態,更何況鎮國公的確做事體面,考慮周到。只是成婚之后,她定要好好為周二洗腦,讓他學會為自己而活。她也不求大富大貴,權勢滔天,平平淡淡,安安全全就好了。
周二見春暖睜著大大的眼睛擔憂的看著自己,輕舒一口氣道,“我沒事,只是一時感慨罷了。國公爺雖說身份尊貴,但日子也艱難,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只盼著國公爺日后一直安好。春暖,這一千兩銀子你也收著呢。日后咱們家的銀子都由你掌管。”果然,春暖的眼神又亮了幾分,看著這般明亮的眼睛,周二渾身都是力氣,恨不得一下子為春暖掙個十萬八萬兩銀子才好。
兩人將屋子收拾好了之后,春暖就出了屋子,拉著周二去了西北角道,“日后這兒種一株梅花樹,冬日里下雪賞梅最好了。”接著又道,“這房子后面的空地上種些青菜蘿卜之類的,不過我倒不是很懂種植,得日后問問旁人也就是了。”說著說著,又拉著周二去了隔壁廂房,“這兒我想做個書房,日后咱們有了孩子,孩子也可以在這兒席字讀書。”
春暖越說越遠,到最后竟道,“等到咱們老了,就在這兒擺一個躺椅,曬著太陽,喝著清茶,看孫子孫女在院子里頭跑來跑去的。”
周二順著春暖的話一路暢想未來的生活,臉上的笑容也逐漸加深,白皙的牙齒也露了出來,正巧同鎮的牛嬸子前來喚兩人用膳,一進門就瞅見周二的大白牙,打了個冷顫,心道,這周二果然不同以往了,竟是會笑了。看來他這個婆娘很是得他的心意,她也得對這位姑娘禮貌客氣些。
如此想著,牛嬸子笑著道,“哎呦呦,這是哪里尋來的天仙,竟是被周海兄弟給尋著了,真正是天大的福氣。”
春暖還是第一次被人這般夸贊,不管真心假意,總歸春暖還是很歡喜的,笑道,“這位嬸子客氣,不知您是”
“哎喲喲,瞧我,瞧著姑娘生的貌美如花,一下子竟然忘記介紹我自己了。我夫家姓牛,人喚我牛嬸子。家里做好了酒菜,且先去填填肚子,等用完膳后,我幫你們一塊兒收拾屋子。不過這屋子著實不錯,你們小兩口住綽綽有余了。”說著拿著春暖的手又是一陣稀罕,心道,這國公府出來的丫鬟果然不同,瞧這通身氣派比一般小戶人家的小姐還好,這走出去,誰曉得是個伺候人的奴才。不過這奴才就是奴才,這臉上的紅腫印子還沒全消,真是可憐見的。
“牛嬸子,午膳送過來則可。”周二看了眼春暖臉上的傷,害怕她不好意思見人,忙出言建議道。
春暖倒不是很在乎,笑道,“周二哥,我沒事,我如今可歡喜了,就想出去走走。以往總被關在府里頭,都快憋壞了,今日正好你陪我一處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