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屋外冰雹夾雜著雪花敲打著房檐,窗棱,彈奏起冬日特有的樂章。屋內,怡和郡主身穿花紋織錦羽緞斗篷,手上拿著金絲鏤空雕花暖手爐,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春暖,豆大的淚珠滾落下來,隨手將臉上的淚珠擦去,很是堅強道,“神仙姐姐,娘親可是出什么事兒了”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扯了扯春暖翠色裙子。
屋內站著的丫鬟婆子垂手不語,仿若被這冰雪天氣凍住一般。鄧嬸子頗為心疼的上前抱著怡和郡主哄道,“郡主莫怕,王妃好好的。”
“不是的,娘親今日沒來看我。娘親每次來的時候,我都知道的。”怡和垂頭輕聲說道。說完此話,怡和又抬頭看了看春暖,繼續道,“神仙姐姐,你會仙法,可否能救救娘親,救救怡和。”
怡和郡主也說不清為什么,但她就是覺得心里不安的很,她特別擔心娘親,可她也不敢上前探望,她害怕,害怕如腦海中的那個人說的一般,只要自己靠近娘親,娘親就會生病,就會受傷。
她害怕,當初若不是她從假山上摔了下來,她也不會沒了弟弟,娘親也不會出那么多血,生那么大病。
“郡主莫要擔心,老天見郡主這般孝順,定會保佑你和王妃平平安安的。郡主且先安心休息,過了明日,一切都會好的。”春暖用帕子給怡和擦了擦臉上的淚珠,又讓丫鬟端了熱水伺候怡和郡主梳洗,而她與鄧嬸子則靜坐一旁,等著事情的落寞。
與此同時,郡王妃一臉煞白的躺在床上,竟有油盡燈枯之相。一旁的丫鬟婆子見了,按耐不住哭出聲來,又有一部分人小跑尋了西安郡王過來,一會兒工夫,西安郡王帶著丫鬟小廝急急忙忙趕了過來,見著郡王妃如此模樣,忙握著郡王妃的手對著一旁的丫鬟婆子道,“你們且先退下,且容我與王妃靜處片刻。”說完,又溫柔的幫郡王妃理了理發髻,一臉痛苦不舍道,“不過是場風寒,怎么的竟會嚴重至此。”
“王爺,姐姐都要去了,您還在這兒做什么深情呢。且快跟她將東西要來,莫要耽擱時間。”見郡王如此一往情深的模樣,扮作小丫鬟的李側妃很是不爽道。一邊說著,一邊走到郡王妃身邊,滿意的看著她驚慌失措的樣子,居高臨下道,“王妃,您也有今日。”
郡王看了看李側妃,嘆氣道,”何苦要多這么一出,若惹了她,沒了令牌,豈不功虧于潰。”
“王爺,您盡管放心,就是為了她的寶貝閨女,她也不敢不乖乖聽話。”李側妃頗為得意道。
郡王妃見人提到怡和郡主,使出最后一股力氣問道,“怡和,怡和怎么了”說著,竟是吐出好大一口血出來。
李側妃嚇了一跳,隨后就是不可遏制的歡喜,若不是此時屋外還有外人守著,她恨不得大笑三聲,但饒是努力抑制,仍有幾絲笑意溢了出來,“往日高不可攀的郡王妃,沒想到竟也有今日。總算是老天開眼,沒讓你這個賤ren得意一輩子。好姐姐,我奉勸你快將當日老郡王傳給你的海商令牌交于我們,不然,你就在底下與你的寶貝女兒團聚吧。”
見郡王妃即將離世,憋悶了大半輩子的李側妃少不得要揚眉吐氣,狠狠嘲諷一二了。
錦被下,郡王妃雙手握拳,恨不得立即將郡王咬死,“虎毒不食子,王爺,您當真為了那塊令牌,就毒害自己的親生骨肉么”
當年的老西安郡王曾管理先帝一隊海軍,泰安帝登基后,這支隊伍雖已重編入伍,但是在改編之前,老西安郡王安排不少人組了一支海上商船,在各海域進行交易往來,據郡王所知,除了正當的交易之外,這支隊伍因訓練有素,作戰兇猛,也半從事海盜工作,積攢了好大一筆財務。
然而這支隊伍很是隱秘,只認令牌不認人。而這個令牌,老西安郡王竟在臨終前傳給了郡王妃,郡王心里如何不恨。縱然當年還有稍許夫妻之情,因著這塊令牌,也早已消磨殆盡。
“姐姐,你可知為何怡和郡主會從假山上摔下,那可是王爺親自動的手。父女之情,呵,若你交出這塊令牌,倒也好說。若不然,哼,我們總歸能找到的,到時候,郡主可就不是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