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家的,我丑話說在前頭,你要是敢接濟他們,我豁出命來跟你鬧。”一邊說著,張氏一邊狠狠的瞪了眼周成祖。
周成祖見張氏這般,心里又是辛酸,又是無奈。他不過是打個比方罷了,偏孩兒他娘只聽了表面的話。
“我不過是打個比方,你想想,一塊兒生活的人這般對待咱們,而一頓飯沒吃過咱的二弟,又是這般幫咱們。我這心里說不清的滋味。孩兒他娘,二弟縱然有天大本事,又與咱家何干呢。說句難聽的話,就是二弟一家不幫咱們,那也是應該的。”周成祖勸解道。孩兒他娘能吃苦,不怕累,就是看事情都只看表面,考慮事情也從不往深處想。他是打算與二弟一家長久走動下去的,倒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家中兒女。他不求二弟拉扯他一把,只盼著他能拉扯下孩子們,他也沒什么大心思,只想孩子們以后能吃碗輕松飯,別跟他似的累死累活還存不住錢。
二弟是有本事了,可他也不想跟牛皮糖似的粘上去,白白在小事上耗費了微薄的兄弟情分。人情,跟金錢是一樣的道理,要用在刀刃上。不然,再好的關系,日子久了,這感情也得消磨光。
周成祖心中自有自己的算計,但亦不好與張氏細說。
“哎,夫君說的有理。當初若不是二弟妹,咱們鐵蛋怕是得沒了。”張氏快手快腳將柴房收拾干凈,又鋪好鋪蓋,燒上了熱炕,這天晚上,總算能睡個安穩覺了。至于二弟一家子,還是等兩家相認了再說,如今說啥都是虛的。
此后周成祖一家人在酒樓認認真真做事,一點兒不偷奸耍滑,張氏更是個閑不住的性子,后廚的事情忙好后,又把酒樓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擦的干干凈凈,小小的鐵蛋身體好了之后也跟著做些小事,跑跑腿。
春暖從李琦處知曉周成祖家的事情,也替周海高興。又見這些天雨雪連連,招呼著成衣店做了三件厚厚的襖子給李琦幫著轉交過去,不是什么好料子,但很是厚實,算是給孩子們的見面禮。雖說還沒正式認親,但兩邊都知道,這門親事早晚是要認的。雖不是名貴之物,但也是一片心意。不過春暖這三件襖子送過去后,自己也得了個小披風,是專門做給瑛瑛的,瞧這針腳料子,想來也是費了錢花了心思的。
就這般,兩家私底下慢慢走動起來。而郊區的小王氏也找了門路入了城。郊區的日子并不好過,小兒子年小不頂事,周老漢年老頂不住,小王氏撒潑耍賴倒是厲害,但是從死人堆里爬上京的人,有哪個是好相與的,就這三天,小王氏就跟人干了兩次架了,最狠一次被人家男人打掉一顆后槽牙還倒賠一百個銅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