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少峰看了看掉在吳明腳底下的那支長箭,除了身上不住冒出一股子冷汗之外,整個人也有些懵。
殺一個劉少澤,跟被別人把箭射到自己跟前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就像某些人噴別人的時候特別起勁,一旦被噴就會炸毛,其實都是一樣的道理。
紀綱拉著楊少峰向后退了幾步,幾個護衛便提著盾牌跑到了紀綱和楊少峰的身前,將一面面盾牌舉了起來,防著有人再射冷箭。
回過神來的楊少峰頓時就怒了,這吳明要是晚上那么一丟丟,自己這個六首狀元可能就涼透了……
勃然大怒的楊少峰恨恨的瞪了城下一眼,轉身就打算往城下而去。
眼疾手快的紀綱一把拉住楊少峰,笑呵呵的道:“狀元公這是干什么去?”
楊少峰一把甩開紀綱的手,喝道:“老子去弄死那個騷包貨!居然敢命人暗中射我?他娘的,我這個狀元公還沒娶媳婦呢,這差點兒就涼透了!”
紀綱卻搖了搖頭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指了指城頭上的士卒還有城下準備攻城的蒙古兵,紀綱道:“你若是出城,先不說下面還會不會有隱藏的射雕手,光是城頭上的這些士卒,他們會怎么想?
現在你要做的不是出城殺敵,而是老老實實的待在城頭上,只要你在,這些將士們的心里就有底氣,這是剛才你說過的道理,現在你卻忘了么?”
楊少峰恨恨的呸了一聲,然后老老實實的站在盾牌后面不動了。
麥鐸望著城頭上毫發無傷的楊少峰,狠狠的握了握拳頭,轉而又無力的松開,最終忍不住恨恨的呸了一聲。
就差那么一點點,只要把這個楊癲瘋給宰了,然后再把另一個給殺了,最后一把火將這個邊市城給毀掉,自己的目標就算全部完成了!
麥鐸心里很清楚,如果這一次格日勒圖不能攻下眼前的邊市城,加上前面一次奪門失敗的攻城,自己就只剩下最后一次機會了。
現在的蒙古騎兵,早就不是當年那一支鎮壓了整個世界的無敵騎兵,而自己組織起來的這支由普通牧民組成的軍隊跟正規軍隊比起來,差距更是大到無法想象——正規軍隊能承受起三五次的連續失敗,而眼前這支軍隊,能承受得起兩次的失敗就是極限。
隨著嗚嗚的號角聲響起,格日勒圖咬了咬牙,帶頭向著早就準備好的攻城梯上爬去。
楊少峰則是一臉懵逼的望向了朱剛:“他們怎么會有攻城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