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望著楊少峰道:“假設我媳婦敗光了家底,我能得回來三成,你得去三成,余下四城歸了國庫,憑什么說我賺了?”
楊少峰道:“國庫是不是你家的?我賺的這三成,大部分都用來營建都城了,而這新的都城是不是你家的?所以說,別管你媳婦怎么敗家,最后不還是你賺了?”
朱瞻基琢磨了半晌之后才撓著頭說道:“似乎也沒錯,但是又感覺哪里有些不對勁。”
楊少峰趕忙打岔,說道:“你先別琢磨這個,反正我的意思就是先從這些勛貴和文武大臣們身上把錢給弄出來。
你想啊,老百姓們手里能有幾個錢?一個個窮的跟什么似的,遇著個災年就得賣兒賣女賣地,再慘一些可能都要易子而食了,咱們能從他們身上打主意?
勛貴們跟文武大臣們就不一樣了,一個個的之前被賞賜了多少寶鈔不說,背地里各種各樣的生意還一大堆,不坑他們的錢,這還有天理嗎?”
朱瞻基贊同的點了點頭,忽然又反應過來,瞪著楊少峰道:“不對啊,你坑他們,你把我帶上干什么?我一個窮鬼能有幾兩油水?”
楊少峰道:“不一樣,你跟咱們那些叔伯兄弟們合力演出好戲,給他們看,能坑多少就坑多少唄,反正是你賺。”
晃了晃腦袋,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的朱瞻基干脆岔開了話題,說道:“豐城侯李彬你知道吧,就是前些日子去交阯接替英國公的那個。”
楊少峰嗯了一聲道:“知道啊,當時陛下不還下旨給李彬,說讓他鎮守一方,有罪者誅有功者賞,務必公當乃可服眾么。”
朱瞻基道:“對,就是他。李彬上奏說交阯賊人阮貞等降而復叛,聚眾于陸那縣殺掠人畜,交阯順州人黎核、潘強及一眾土官,南靈州判官阮擬和左平縣知縣范伯高等人作亂,焚了順州、南靈州,殺官造反了。
李彬以都督朱廣領兵進剿,結果交州中衛、交州右衛、順化衛、新平衛也各自出兵會殺黎核,生擒潘強,陣斬五百,生擒五百余,現在李彬正上表替這些人請功呢。”
不待楊少峰說話,朱瞻基就嘿嘿笑了一聲,接著說道:“你知道夏老摳怎么說的?夏老摳跟祖父大人說,這些人要是升官賞爵,這以后的俸祿就得多一大筆支出,而且是每年都得多,所以不如賞而不封,多給些銀錢寶鈔之類的東西算了,用不著給他們升官賞爵。”
楊少峰呵呵笑道:“可以,這很夏老摳,時刻都想著替國庫省下銀錢。”
朱瞻基點了點頭,說道:“除了這事兒,倒還有一件事兒讓人頭疼。這次賊子作亂,順州守備土官叚公丁、陳思齊戰死,畢竟是從胡季犛父子作亂之時就已經從征王師的,所以這兩個人倒是有一些麻煩。”
楊少峰道:“這有什么麻煩的,該給升官賞爵的就給人家升官賞爵,破格提拔一些也沒有問題,銀錢也多給一些,死后的哀榮一定要給給夠了,給其他的土官們打個樣兒。”
“打樣兒?”
朱瞻基忍不住愣道:“你是說,把他們豎立成交阯土人的榜樣,引其他的土人效仿?”
“沒錯啊,”楊少峰點了點頭道:“給大明當狗,是他們的榮幸,但是這狗死了,你不能直接就剝皮吃肉,反而得好好的埋了,得做樣子給其他的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