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論的題目是假設治理一縣該當如何,是不是很簡單?廣施仁政,愛民如子,遇事為百姓先,是不是就能高中了?
瞧瞧這兩份如出一轍的文章是怎么寫的——治理一個縣,首先要看這個縣的地理環境,田產分布,物產種類,丁口增長率,案件處理的情況,賦稅的結構與征收等等情況。
是不是很眼熟?是不是就想到了楊癲瘋的那篇會試文章?再加上所有人都知道楊癲瘋的兩個學生參加了鄉試,這兩篇文章是什么人寫出來的,不就呼之欲出了?
彼其娘之!
寫得出這種文章,你們來考鄉試?你們直接去內閣或者六部好不好?啊?!老夫主持的是鄉試啊!鄉試啊混蛋!
暴怒不已的王洪很想給這兩份試卷各打上一個大大的叉號,然后讓這兩個混賬東西都滾回去重新學習。
然而王洪又狠不下這個心來。
憑心而論,這兩個人的文章就跟他們那個混賬師父所作的文章差不多,都是那種文采只能說過得去,而內容卻直指要害的那種。
可以看得出來,這兩個楊癲瘋的混賬學生別說是去什么六部做打雜的主事了,就算是直接去擔任各部的侍郎或者直接外放到州府去主政,問題都不會太大,絕對可以說得上是兩個好苗子。
十三年的會試沒有黜落楊癲瘋這個混賬,結果這個混賬在邊市城折騰出好大一番動靜,不動刀兵的就解決掉了韃靼和瓦剌,如今又在營建都城,他的學生又是這般的水平,自己又如何能昧著良心將之黜落?
不管鄉試還是會試,說來說去不都是為國選才么?若是沒有真才實學,就算將文章寫得花團錦簇又能怎么樣?像胡廣那種不要臉的貨色一樣竊居高位么?
薅了半天頭發之后,王洪還是老老實實的按照內心的想法,將這兩篇文章給留了下來。
但是,總感覺很頭疼的樣子啊混蛋!
同樣很頭疼的還有楊少峰。
誰能想到,朱老四打扮的跟個普通老農一樣,然后就這么坐在工地的邊上,一點兒皇帝的形象都不顧?
關鍵是,你老人家喜歡這么坐著就坐著唄,你拉上我干什么?本公子躺在躺椅上,被這秋天的太陽曬著,他不舒服嗎?
朱老四不會管楊少峰楊大少爺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只會在乎自己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所以盯著工地望了半晌之后,朱老四就開口說道:“朕這次找你來,是有一件事兒,打算聽聽你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