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少峰這才嗯了一聲,隨手沾了些茶水,在桌子上比劃了起來:“大概就是兩片葉子首尾相連的這么個形狀。
這上面有的地方是沙漠,有的地方則是有金礦和猛火油等礦產,幾乎所有的礦產都能在這里找到,可以說是一塊比大荒還要富饒三分的寶地。”
朱高熾點了點頭,果然沒有追問楊少峰是怎么知道的,甚至連金礦的位置都沒有追問,只是低頭盤算了一番,然后對朱高燧道:“要不然,我去求父皇,把你趙王的封地挪到那里,順便再把你那幾個兒子也都封過去?”
似乎是為了增加自己話中的誘惑力,朱高熾又接著說道:“只要你同意,我就去求父皇他老人家,把那里真真正正的封給你和我那幾個侄子,除了衛所要聽軍府的調遣之外,剩下的都是你說了算,怎么樣?”
說完之后,朱高熾長舒了一口氣,朱高燧卻又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大明早期的藩王就是實權的藩王,除了要奉京城的皇帝為主,要承擔替大明守邊的責任和義務,剩下的可就是真真正正的手握生殺大權了。
而靖難之后的藩王,哪怕是自己這個趙王,還有二哥那個漢王,也跟其他的那些藩王沒什么區別,充其量就是比其他的藩王要自由一些,僅此而已。
論到兵權和財權之類的東西,藩王肯定拿不到手,而剩下的能在封地征收的賦稅,基本上也都被布政使司給握在了手里,所以名義上是個藩王,實際上就是個監獄大一點兒,手里錢多一點兒的囚犯。
但是話又說回來了,賴在京城混吃等死不好嗎?
自己是親王,自己的兒子們除了老大繼承親王的爵位之外,剩下的都是妥妥的郡王,子子孫孫都餓不著,何必要跑到新大陸去遭那份罪?
再往壞處想一想,自己趙王這一系拼死拼活的去開疆擴土,不還是替他朱高熾打工?
至于什么所謂的狗屁實權,那根本就是個笑話好嗎——沒有了大明本土的支持,單憑著自己爺幾個還想帶人跑到新大陸去稱王稱霸?
還特么不如直接洗洗睡呢!
朱高熾也沒有催促朱高燧,反而又將目光轉向了楊少峰:“上次你說的那地方是哪兒來著?西邊是不是?”
說完之后,朱高熾就隨手在下面那片葉子靠西的位置畫了個圈,甚至連整片葉子的下半部分都包括進去了:“這里歸你,如何?”
楊少峰一臉懵逼的瞧著朱高熾——
先不說自己要的是阿妹你看西部的金礦,現在莫名其妙的被安排到了阿根廷那里,也不討論自己會不會踢球的問題,更不討論自己還想留在大明當一個咸魚的問題,光是朱高熾現在的表現就很奇怪。
現在就開始玩分果果?打算把自己跟朱高燧一起趕到美洲大陸那里去喝西北風?
瞧著朱高燧和楊少峰都是一臉懵逼的樣子,朱高熾頓時笑了起來:“怎么,是理解不了,還是不愿意?”
楊少峰見朱高燧依舊是皺著眉頭犯愁的模樣,便開口答道:“理解不了,也不愿意。
雖然往常我總是跟義兄胡說八道些有的沒的,可是我從來也沒有想過要去海外,更別說還是完在十萬八千里的海外了。”
朱高熾嗯了一聲道:“這個我倒是知道。只不過,現在遇到了這么一個大難題,為父也是實在沒什么好辦法了。”
“什么難題?”
楊少峰更懵了:“只等疫情過去,交趾、占城和哀牢便可徹底納入我大明,待黎利那個傻狍子去了緬甸之后,緬甸和云貴、暹羅也都能徹底平定下來,還有什么難題?”
“無人可用的難題。”
朱高熾道:“把大明所有的百姓全都遷移到大荒,估計也填不滿整個大荒,更別說那塊新大陸了。
更重要的是,鞭長莫及。
在遠離大明之外的大荒和你三叔要去的那片新大陸上設置布政使司其實并不現實,因為距離實在是太遠,無論是通信還是交通,根本就支撐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