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星回想起那日在貴賓室里,雷梟陡然陰鷙下來的臉色,心里已經有數。
“你準備怎么做?又或者我應該問……你是不是已經開始做了?”
想通了這一點,林寒星恢復到往日慵懶,單手靠著吧臺撐在頰邊。
長發如瀑,傾瀉而下。
“我要毀了鐘雪晴的依仗。”
雷梟聲音冷酷,聽起來沒有絲毫感情,即便這里面包括他外公家。
林寒星看著他。
雷梟剛洗過的發自然垂下遮住眼底陰沉,手指把玩玻璃杯。
在她面前,這男人沒有任何隱瞞。
完全真實的呈現自己。
“這次鐘雪晴回來是代表方氏同賀氏商討江城跨海大橋承攬事宜的。”
林寒星伸手,將雷梟手中玻璃杯拿走。
“你想要毀了鐘雪晴,而我的目標是賀氏。”
她突然笑了,看在雷梟眼里,就像是只滿肚子壞水兒的小狐貍。
“不如,我們兩個人聯手,攪亂江城這一池渾水?”
林寒星細白手指順著他露在浴袍外面肌肉繃緊的手臂一路蔓延向上。
來到雷梟下頜。
捏了捏。
手感粗糙,似有青色胡渣冒出。
雷梟順勢握住她的手,湊到涔薄唇邊親了親。
“剛才開車回來的路上,一條新聞引爆全江城。”
他沒有松開她的手,薄唇張合,摩擦著林寒星指間。
“新婚燕爾之際出了車禍昏迷三年之久的賀家大少賀程煜,離奇消失在病房里。”
“你說,他去哪兒了?”
邊說,冷峻的臉邊靠近她。
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到連彼此呼吸都能互相感應。
林寒星挑眉而笑,長睫如蝶翼般輕顫。
“你猜?”
她眼里有肆意流光,輕易融化掉雷梟周身陰冷。
“不過……”林寒星話鋒一轉,語調陡然漸冷。
“鐘以芙可以先敲打一下了!”
………………
雷梟換了身衣服,和林寒星重新回了對面。
雷媽媽不知何時已經醒了。
穿著林寒星家居服光著腳盤腿坐在地板上,邊吃炸雞邊看韓劇。
“兒媳婦兒……”
聽到門口動靜欣喜轉頭,看到雷梟時嚇得下意識想將手里炸雞藏起來。
“我沒吃,我就是拿起來聞聞。”
雷媽媽求救似的朝林寒星看去,可憐兮兮。
林寒星立刻就被她逗笑了。
“嗯,我作證,雷媽媽沒吃,就是拿起來聞了聞。”
走過去,學著雷媽媽的姿勢盤腿坐在地板上,仰頭看著雷梟。
兒媳婦兒站自己這邊,雷媽媽底氣一下子便足了起來。
學著林寒星的樣兒仰頭看兒子。
面對著眼前人生里最重要的兩個女人,雷梟面無表情的臉上終于露出無奈。
“我給爸打了電話,晚上留下一起吃飯。”
說完,他看向林寒星,以眼神征求意見。
林寒星點頭。
今晚她準備留住在御景苑,畢竟,晚上還有一場好戲等著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