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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劍離開了館藏室。
他原本就不是喜歡多管閑事的人,剛才對其余刀劍付喪神說出那些話,已經算得上意料之外。
至于在這之后,那些付喪神們的選擇,便不在今劍的考慮范圍內了。
畢竟,他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接下來
是時候干一波大事了。
今劍背著劍匣,一路向著最初的那個大廳走去。
原路返程。
那漫長的、被不知名材料鋪設的廊道里,付喪神節律的腳步聲清晰回蕩。
明明他的身份是闖入者,步履間卻帶著過分從容的模樣,仿佛他就是這片地域的主人,這方空間的絕對所有者。任何無關緊要的阻礙,都寂滅在了那雙波瀾不驚的眸子里。
在穿過最后的一道門后,映入眼簾的,是與初時毫無變化的大廳。
在這大廳的正中央,熒綠的字幕依舊翻滾在漆黑的屏幕上,銀白的墻壁依舊泛著冰冷的光澤。
就連那扇在不久前,被付喪神破壞了的大門,也依舊維持著碎滿一地的狀態,徒留殘骸,無人清掃。
今劍掃視一圈,隨后把目光放到了余下的三扇門上。
既然被毀掉的那扇門后,通往的是收錄著刀劍本靈的館藏室,那么余下的這三處,想必也不會普通。
心里有了一番思量,付喪神便走到了大廳的正中央。
隨后,他輕輕放緩了呼吸,并闔上了眸子。
把自身的存在感降至最低后,今劍突然抬了抬手。
“當”
大太刀本體的底端,被輕輕扣擊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低而綿長的音調。
自此而下,有肉眼不可見的音波,極其迅速地沿著地面擴展,一層層漾開,如綿延不絕的浪潮般,波動到極為遙遠的地方。
這是人類無法聆聽的聲音,但對于付喪神而言,卻并非不可能。
第一扇門那里,遠去的聲音密密仄仄、沉悶滯澀,像是墜入了無底的深淵,頃刻就沒了下文。
第二扇門那里,原本平穩的音波被驟然攪亂,破碎成七零八亂的樣子,像是平靜的湖面落下了淅淅瀝瀝的雨點,紊亂得不成樣子。
第三扇門那里,空,渺,遠。
幾息之后,今劍緩緩睜開了眸子。
他干脆利落地略過了第一扇門,因為他已經知道,那是一條死路,是時之政府為入侵者準備的陷阱,亦是懲罰背板者的囚籠。
到第二扇門的時候,他倒是稍微做了停留。
那條通道的盡頭,有人。
或者說,時政幾乎全部消失的員工,都集中在了那里。
所以在剛才,那原本平順的音波,被無數人匆忙的腳步聲翻攪打亂,回饋的感受令今劍感到了些許不適。
今劍很快就想到,之前遇見的那個時政員工似乎說過,現在時政正忙著把大本營轉移到另一個時空,以此來躲避某種危機。
這番浩大緊急的工程,倒確實需要動用不少人手。看來現在的時政,正是忙碌的時候。
“那么,要去嗎。”
今劍抬手點了點劍柄,與其說是在詢問,不如說是倦怠下無意識的喃喃。
他當然知道,如果真的只是想要大鬧一場,給時政添個堵的話,那么,他現在大可以直接闖進那里。
相信門后的盡頭處,那些時政的員工甚至高層,絕對會對他的到來感到“驚喜”,然后驚慌失措地潰退逃離。
可是
“無趣。”
銀發金眸的付喪神,對這幾乎立時就可以想見的結局,果斷表示了嫌棄。
如果依照想的那樣,直接沖進人堆里,不管不顧地鬧騰一場,簡直就像是小孩子幼稚的發泄、無理的惡作劇。
一點逼格都沒有。
十分重視格調的付喪神,當即撇開了視線,舍棄了這一條路。
因此接下來,那唯一剩下的選擇,便只有最后的那扇門了。
今劍沉默地凝視著那里,那原本一直點著劍柄的指尖,漸漸地停下了
他不久前去過萬屋。
那是時政花了大代價,而特意開辟出來的異空間。
這個異空間,從白云之上到地表之下,都被一個巨大的球形結界,密不透風地圈管著的。
而結界之外,則是危險的時空亂流,混沌不明。
正因為如此,審神者進入外屋,才必須使用時空羅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