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磨短——干脆地舍棄掉損毀的部分,余下的部分倒確實是可以保全。只不過,從太刀變成短刀什么的,也算是相當艱難的決定了。
獻刀的青年聞言,終究是忍不住長嘆一聲,露出了頹然至絕望的模樣來:“怎么會……就連三條大人也沒有辦法嗎……”
青年名為五條國永,是一位刀匠。
雖然目前的平安京還沒有多少人聽說過他的名字,但那絕不是因為他的技術有差,恰恰相反,憑青年的實力,絕對足以令他傲視平安京的大多數鍛刀師,闖蕩出自己的名聲來了。
只不過,五條國永自入行起,就把三條宗近視為偶像,所以一直以來,他都在學習三條宗近半隱世的生活狀態。
相信如果不是這次愛刀出事,五條國永一定會再宅幾年才出山的。
“說起來,這振太刀可有名字?”
三條宗近拂過刃身,開口問道。
“鶴丸——他的名字,是鶴丸國永。”
“鶴丸嗎,很適合這孩子啊。”
三條宗近望著青年失魂落魄的模樣,終究還是沒忍住詢問道:“我方才觀那裂痕,不像是鍛造不當引起的事故,更像是被外力強行斬斷的,這……”
“關于這件事,我也不是很清楚。”
五條國永苦笑道:“鶴丸被打造出來后,我引以為杰作,本想半月后帶著它向三條大人您自薦。可是……”
“就在前夜,忽然有人潛入了我家中。待我察覺到動靜趕過去的時候,只來得及看見一道黑影,以及斷在地上的鶴丸了。”
那完全是一場令五條國永單方面懵逼的夜襲。
來者顯然是直接奔著鶴丸去的,其余的別說錢財了,就連桌椅板凳都沒挪過位。可以說,如果不是鶴丸的斷痕,五條國永都不相信自己家被人“造訪”了。
說實在的,五條國永后來也曾想過,自己是不是平日里得罪了誰,所以糟了報復。畢竟對方什么也不染指,卻又單單毀了他的心血……這么強的針對性,絕對不該是陌生人所為。
可是,任憑他如何冥思苦想,以他目前這默默無聞的死宅刀匠的身份,一下子還真找不出什么嫌疑人。
五條國永抖著手,把鶴丸國永收回了鞘里。
到現在為止,他基本上能做都做了,能求助的都求助了,看來,鶴丸是真的沒辦法修復了。
本該朝氣蓬勃的青年,一下子像是蒼老了幾歲。
他恍惚地向三條宗近躬身道:“方才麻煩三條大人了……我就,暫且先回去了。”
在場的所有人里,同為刀匠的三條宗近,此刻無疑是最能理解青年的人。
眼見著一振絕好的太刀就這么毀了,就算不是自己家的,也足夠讓三條宗近格外難受了。
只不過,要讓斷刃修復,即便是他也……
不,等一下!
原本還在嗟嘆的三條宗近,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猝然抬起了頭:“對了,如果是那個人的話,沒準可以做到!”
該死的,他居然忘記了——這可是平安時代,此間生活的,可不僅僅只有人類!對于一些大神通的神明乃至妖怪來說,修復一振斷刃,可未必是件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