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佳人道“休休從小將我養到大,他怎么可能扔了我?定是我體力不支時扔了他。嘿嘿……”
老鴇疑惑地問“你不是唐景的女兒?”
唐佳人反問“唐景是誰?”
老鴇愣了愣,直接問道“你那荷包是誰的?”
唐佳人也愣了愣,才回道“二長老的。”
老鴇心下有了計較,緩了緩情緒,暗怪自己還是太過毛躁。明明決定要放下,為何還心生惦念。想然,還不是因為那段時光,占據她人生中最難忘的一個“真”字。
唐佳人的眼睛轉了轉,問“大娘,你認識二長老啊?”
老鴇知道自己暴露頗多,若矢口否認,定會被懷疑。于是,她回道“很久以前,有過一面之緣。”
唐佳人呲牙咧嘴地掏出那只荷包,看了看,道“二長老說,這荷包是他最愛的女子送他的,讓我好生帶在身上。”
老鴇的心突然就狠狠地跳動幾下。
唐佳人問“大娘,你怎么稱呼啊?”
老鴇捏了捏衣角,這才回道“姓徐,閨名……馨鑰。”
唐佳人拉長了調調兒,“哦”了一聲。
白曉冉竟有些覺得不自然。她微微轉開頭,輕咳一聲,道“當年與唐公子有一面之緣,不知這些年,他是否安好?”
唐佳人回道“挺好的。”
白曉冉點了點頭,掩飾性地拿起水杯,喝了口水。
唐佳人繼續道“二長老一直惦記著他心愛的姑娘,至今沒娶。”
水杯從白曉冉的手中滾落,濕了裙子,落在褥子上。
唐佳人看著白曉冉,笑得像只小狐貍。
白曉冉彎腰撿起水杯,重新放回到小桌子上,故作鎮定地問道“這么多年,一直沒娶?”
唐佳人回道“反正打我記事兒起,二長老就一直一個人。哦,也不對,他和另外兩名長老在一起。大長老喜歡教訓人,給人講道理二長老負責種菜、養雞、做飯三長老則是負責修理桌椅板凳和門窗。”
白曉冉的表情有些怪異。
唐佳人不明所以,問“大娘,怎么了?”
白曉冉眨了眨眼睛,擠出一個笑“他們平時住一起嗎?”
唐佳人隨口回道“住啊。一起住在一起。”
白曉冉的臉皮一僵。
唐佳人接著道“我們大家都住在一起,可熱鬧了。”
白曉冉一直提溜著的心終是歸位了。她緩緩吐出一口氣,道“都住在一起啊。”
唐佳人回道“那是自然。”
白曉冉搖頭一笑,覺得自己真是太能胡思亂想。她身在泥濘里,便覺得誰都是一身泥。也許,唐佳人的出現,便是她看見的一束陽光。表面上,是她救了唐佳人,實際上,誰救了誰,還真說不準。
車輪滾滾,于午夜時分,終是和眾人匯合于一間客棧。
唐佳人因失血過多,躺在床上便呼呼大睡。
白曉冉望著窗外的月亮,失眠了。
她拿出銅鏡,攬鏡自照,覺得鏡中人還不算老。至少,風韻猶存。然,鬢角華發生,眼角紋堆砌,都是不爭的事實。她自嘲地一笑,扣下銅鏡,也躺下休息了。
一早,天還沒亮,白曉冉便醒了。她見唐佳人睡得香甜,便沒有叫醒她。她洗漱走,走出房,拍響姑娘們的房門,催促大家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