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女子瓊姿要搖了搖頭,回道“沒……沒看清。屋里太黑,只看到一個大概。那人個子很高,長得應該挺好看的。奴……奴不敢細看。對了,那人曾將手指豎在唇邊,噓了一聲,示意奴家閉嘴。奴家……奴家想喊,卻發不出一丁點兒聲音。只覺得眼前一黑,便人事不知了。醒來后,已是正午。本以為自己在做夢,不想……身邊……身邊躺著已經死透的吳老爺。”說到最后,牙齒上下打顫,顯然是嚇得不輕。
秋月白沒有繼續追問,而是收斂了內力,讓身上泛起的冰霜之氣退掉。
煙花女子瓊姿的情緒慢慢平復,跪在地上有些發呆。原本悶熱的房間,因秋月白之故清涼了三分,她也冷靜幾分,不再自己嚇自己。
煙花女子覺得,自己沒有被那人殺死已經是上天恩賜,若自己將自己活活兒嚇死,反倒沒個痛快,成為笑柄。
秋月白給夠時間讓女子冷靜,這才再次開口道“可遺忘了什么細節?”
女子下意識地搖頭,回道“沒……沒有……”
秋月白道“不急,慢慢想。”
煙花女子用手捶了捶自己的頭,半晌才道“對了!瞧著……瞧著那人,有些怪。旁人都會豎食指到唇邊,讓人噤聲,而他好像豎起的是中指。”
趙勝武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氣,就連華粉墨都收緊了手指。秋月白的眸子沉了沉,卻還是面無表情。
能讓這三個人齊齊變色的人不多,江湖中恰好有那么一位,接連挑戰六大門派不說,還在屠殺時不許別人發出聲音,這人……便是聞人無聲!
此人不在江湖十六年,但提起他,無人不覺得毛骨悚然。就連小孩,都可因此名止哭。
趙勝武站起身,匆匆告辭離開。
華粉墨緊隨其后,消失不見。
秋月白走出房門,對忐忑不安的老鴇道“看管好瓊姿。”
老鴇緊張地點了點頭,提心吊膽地問“城主大人,您看,我們這兒……會不會受到連累啊?奴家聽說,那吳家家大業大有權有勢,吳爺死在奴家這條花船上,奴家可擔待不起呦。”說話間,愁容滿臉。
秋月白回道“休要多言,方可無恙。”
老鴇面上一喜,一疊聲地道“哎哎哎,您放心,我們這條船上的姑娘,都是鋸嘴葫蘆,什么都不會說。奴家更懂得其中厲害關系,絕不會多說。”
秋月白微微頷首,向船外走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