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言自語道“幼時,想養一只貓,爹卻不同意,說是玩物喪志。娘寵著我,派人到府外尋了只小奶貓,偷偷養在家中。我是那般喜歡它,常常抱著它同床共枕。突然有一天,爹派人帶我出府。我不肯走,要帶上貓。爹……親手掐死了它。”
他的指尖在唐佳人的后勁處榴蓮,似乎早已習慣了這種親昵。
他從來不喜回憶過去,今天不知為何,竟想與一個人所說自己的過往。難道,是怕遺忘?
華粉墨閉上眼,淡淡道“若知會是那樣一場變故,我便應親手殺掉那只貓。心愛之物,怎容別人替我殘忍?”勾了勾唇角,“本是紈绔子弟,卻成了卑賤的狗奴才!呵……”
世事無常,卻只希望這是大夢一場。
唐佳人醒來后,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她沒敢往地上看,而是一直盯著床頂,叫道“華粉墨。華粉墨?”
華粉墨從屋外走回,站在床邊,垂眸看著她。
唐佳人揚起笑臉,道“我覺得,我們那么對待一只肥碩的老鼠,是不人道的。你……你把厚它葬了吧。”
華粉墨不語。
唐佳人坐起身,一把攥住他的袖子,義正言辭地道“我們不能在殺其生后,再食其血肉。這樣太殘忍!”
華粉墨道“我用布將其蓋住了。”
唐佳人這才噓了一口氣,放開華粉墨,下了地,少了眼蓋在老鼠尸體上的布,道“你說你,一個大男人,怎還怕老鼠?”一扭頭,看見華粉墨兩只光溜溜的小腿,瞬間笑道前仰后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你怎么扯了自己的褲腿蓋老鼠?這算不算厚葬啊?”
華粉墨問“扯你的?”
唐佳人撇嘴,嗔道“流氓!”
華粉墨無語。說他是流氓的人,除了唐佳人,還真沒有第二個。兒時他雖調皮,卻因年紀關系,無法折騰出花樣。出了變故后,他心性大變,看誰都像看死人。他重新回味了一下剛才二人的對話,也琢磨出幾分不正經的味道來。心下微微一驚,閉嘴不語。
唐佳人推開窗,望了望天外的月亮,神色有些焦躁和惆悵。
華粉墨來到床邊,也抬頭望向月亮,道“日月如何同輝?”
唐佳人扭頭看向華粉墨,道“咋還詩性大發?”
華粉墨沒有回答。不知為何,他覺得自己每說一句,都像在調情。
唐佳人瞪了華粉墨一眼,又扭頭看向天上的月亮,突然正色道“這樣不行。”再次看向華粉墨,“有件事,我必須去做。”
華粉墨正色道“去救唐不休?”
唐佳人搖頭一笑,道“他哪里用我救?我是說,我必須去尋些美食,否則就要餓瘦了。你等我一會兒。”言罷,手撐窗臺,直接跳到窗外,撒丫子而去。
唐佳人逝去尋美食?真當她沒心沒肺?呵……
唐佳人直奔秋楓渡,想去問問秋月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她之所以沒有急著跑去查探真相,一是因為她覺得唐不休可以自保,二是想從華粉墨口中探知一些二王爺的消息。畢竟,知己知彼,方能干死那個王八蛋!
華粉墨雖然當著她的面,打死了二王爺的人,但……保不齊在演戲。她與華粉墨非親非故,僅相處幾次,收尾卻不那么愉快。他為何冒著被二王爺虐打的危險,幫她?有病啊?!找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