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山洞里除了幾只燉在瓦罐里的田雞,竟無一人在此。
田雞的味道是那般醇香誘人,嗜吃如命的唐佳人卻好似聞不到一般,拎著棍子在屋里巡查一圈,試圖尋到一絲蛛絲馬跡。至于,她到底要找些什么,自己也十分迷茫。結果自然是什么都沒發現。
她跌坐到稻草上,發現屁股下有些濕。
她用手摸了摸,竟……摸到一手的血!
娘說,女人的第一次不但會見血,而且會……很痛。
手指這東西,怎么會很痛?
咋地,菊花里有牙,咬人手指頭啊?!
唐佳人在心里橫著,卻抵不住心底的抽痛。
她不知道那名叫清荷的女子會不會很痛,但她的心確實很痛很痛。
休休的身邊一直只有她一人,最是親近,也是唯一。他讓她等他兩年,可是他卻不肯等她兩天。
暈血的唐佳人倒在稻草上,睫毛間含著淚水,昏死過去。額頭那片似葉似瓣的圖騰隱現,灑落銀輝。一只新的小芽卷著身子,若隱若現。
有些人痛了,恨不得讓所有人聽見他的悲鳴;也有一種人受了傷害,看起來無恙,卻是痛得無法形容,連嗚咽都成了奢侈。
實則,唐佳人在看見唐不休的臉時,忽略了他一身的傷。而這些血,便是唐不休流下的。唐不休并不相信清荷,卻又懷揣著一絲挑破真相的想法。
唐不休初見清荷時的心驚,以及秋月白見清荷時的微愣,都唐不休懷疑清荷的身份。沒有趕她走,便是想要探明一點——清荷到底是誰。
柳芙笙生下兩名女嬰,若其中一個嬰兒被野狗啃死,那么另一個嬰兒,是不是清荷?雖說人有相似,但如此相似,卻是少見。
若清荷是柳芙笙的女兒,那么秋月白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大騙子,利用他身陷囹圄之事,想要抱得美人歸。如此,他便送他一個表妹,讓他這位正人君子,好好兒履行自己的承諾吧。
夜色中,清荷緊緊抱著里衣,小跑著跟在唐不休的身后,寸步不離。
唐不休突然道“去你家。”
清荷目露喜色,展露出能讓人甘愿為她去死的笑容,轉而卻猶豫道“家里實在破舊,唯恐……”
唐不休不語,繼續前行。
清荷一咬牙,道“恩公,這邊。”
唐不休腳尖一轉,改了方向。
最喜歡領路的人,偏偏是個路癡,想找老天說理,怕是有些難度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