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望東應道“諾。”
唐佳人立刻坐起身,固執地道“不看!”
秋月白垂眸看向唐佳人,道“身體為重。”
唐佳人堅決道“不看!”
秋月白打量唐佳人一遍,覺得她精神頭不錯,不像有事情的樣子。再者,他并不信公羊刁刁所言。佳人正來著癸水,怎可能懷有身孕?一個兩個都是糊涂蟲,他不好跟著胡鬧。
秋月白不想惹唐佳人不快,再次開口道“不用去了。”
望東應道“諾。”轉而道,“主子,孟家兄弟拜訪,說要請公羊公子救人。”
唐佳人直接從床上坐起身,驚喜道“孟水藍能下床了?刁刁,你說得對,只要死不了,就能活著。”
公羊刁刁耷拉著肩膀,駝著背,茫然地看了唐佳人一眼,道“我我我……我說什么,你你……你不用記得太認真。”
哎呦,這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公羊刁刁也會謙虛了?哦不,這不是謙虛,這是……茫然不確定好吧?
唐佳人詫異道“刁刁,你怎么了?怎么看起來呆呆的?就像個二傻子?”
公羊刁刁呆呆地道“二傻子?像嗎?”心里補了一句沒準兒就是呢。
秋月白瞧著倍受打擊的公羊刁刁,終是確認一點——佳人的脈象有異。他有心尋其他人來給佳人看看,卻怕佳人的怪異體制,為她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秋月白很想將公羊刁刁扔給孟水藍,但卻知道,孟家兄弟來尋公羊刁刁不假,但想進入秋風渡與佳人說上兩句話,更真。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會一一解決掉這些麻煩。
秋月白面沉似水,裝作無恙,走出房間,去迎百川閣閣主孟水藍。
房間里,唐佳人推了推公羊刁刁,下了床,道“走啊,去前面看看。人家找你救命呢。”
公羊刁刁疑惑地問“我還能……能能……能給人治病?”
唐佳人咋呼道“你不能?我能?!你忘了,只要不死,你就能救。”
公羊刁刁嘀咕道“我連自己都……都都……都救不了。”
唐佳人沒聽清,問“你嘀咕什么呢?”
公羊刁刁抬頭,看向唐佳人,眼神中的不確定,令人心生憐惜。
唐佳人真怕自己讓公羊刁刁留下陰影,再也不敢自信行醫,那她可就罪過大了。她伸出手,笑嘻嘻地道“要不,你再給我診脈看看?畢竟……剛才走路顛簸,診得不準,怪不得你。”
公羊刁刁猶豫片刻,幾番掙扎,終是動了動手指。
唐佳人繼續鼓勵道“你怕什么?昨晚,我從岐黃館樓下走過,被你們家扔出來的小拇指砸中。你瞧,你們連人身上的這些物件都敢大卸八塊,隨手一扔,還怕什么?”
索性,打擊不夠深,唐佳人的鼓勵又十分及時,公羊刁刁對自己的懷疑也只停留在了表面三層,并未滲透骨髓。他終是伸出手,探向唐佳人的手腕。為了不讓自己太過疑心,且顯得淡定從容,他還開口道“那截手指,是……是是……是華粉墨。”
話音未落,唐佳人直接收回了手腕。
公羊刁刁急了,生怕自己多年來建立的自信被唐佳人敲打得細碎,當即站起身,道“怎不讓診?”
唐佳人有一瞬間的呆滯,轉而一溜煙跑出了房間。空中,只漂著四個字“我去找狗!”
我去找狗?
我去找狗!
公羊刁刁只聽見嗡地一聲,仿佛心中那根弦兒,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