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蓮心慌了,在屋里來回踱步。他本不想提起唐佳人,可看公羊刁刁這樣,不得不開口道“對了,公子,唐小姐今日大婚,我們岐黃館,是不是要送些賀禮去?”
公羊刁刁慢慢抬頭,看向黃蓮。
黃蓮笑得十分和藹可親。
公羊刁刁問道“我送她的耳環和帕子,她都……都都……都收了,怎還要嫁給那塊冰坨子?”
黃蓮道“這個,我就不懂了。不如,公子親自去問問?”
公羊刁刁點了點頭,道“你說得對。”扭頭看向窗外的太陽,眼睛突然睜大,猛地站起身,卻又跌回到椅子上。
黃蓮忙攙扶住公羊刁刁,道“小心些,小心些……”
公羊刁刁急道“洗漱,換衣,要快。”
黃蓮一疊聲的應下,心也隨之落回原位。有精神就好,有精神就好啊。
一頓忙活后,公羊刁刁頂著黑眼圈,走出房間,從兩名小藥童的身邊走過,噔噔噔地下了樓。黃蓮和兩名小藥童緊隨其后。
今日的岐黃館里比較冷清,只有兩伙人等在大廳。一伙是百川閣的孟斐然等人,一伙是二王爺這邊的華粉墨。
黃蓮問小藥童“怎沒有其他病患?”
一名小藥童回道“他們都去圍觀秋城主的大婚之喜了。”
公羊刁刁聽見,懟了句“還是不疼。”
小藥童立刻閉嘴不語。
孟斐然看見公羊刁刁,立刻迎了上去,道“公羊公子,請快給犬子看看。”
公羊刁刁站定,垂眸看了眼血淋淋的孟云浩,道“另請高明吧。”
孟斐然嚇得雙腿一軟,一顆心就像被人接連捅了幾刀似的,那么痛!如果連公羊刁刁都無法醫治好孟云浩,他……他豈會有希望?
孟斐然伸出手,想要攥住公羊刁刁的手,求他救命,公羊刁刁卻早有防備,將雙手背到身后,好生保護著。
孟斐然抓了個空,卻還是道“神醫啊,你一定要給犬子看看。他只是腿上有傷,不至于……不至于不治身亡!”
孟斐然不知,公羊刁刁被唐佳人折騰得,深深懷疑起自己的醫術。這會兒,他不出手診治,最大的原因是沒有自信。一位大夫,若沒有自信,如何能救命治病?
公羊刁刁轉開頭,道“請別人,看吧。”
孟斐然還想說些什么,頭戴幕籬的華粉墨卻上前兩步,抱拳道“公羊公子,二王爺有請。”
公羊刁刁看見華粉墨戴著指套的左手,便知道他是誰了。一想到他與華粉墨之間的誤會,他就覺得臉上一片燒紅。
公羊刁刁不知要如何與華粉墨解釋,大步走出岐黃館,上了軟轎,又將自己裹進了被子里。
黃蓮對華粉墨道“公子要去參加秋城主的婚宴,稍后再去為王爺復診。”
華粉墨慢慢站直身子,看向公羊刁刁。
四目相對,公羊刁刁的臉又紅了幾分,忙閉上眼,裝睡。
誤會,似乎更深了。
孟斐然被公羊刁刁拒絕后,命人抬起孟云浩,去了另一家醫館。診治的結果,只是斷了一條腿,命卻是保住的。孟斐然在欣喜異常的同時,恨上了公羊刁刁。覺得他是孟水藍的好友,所以才不肯好好兒醫治孟云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