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爺滿意地笑道“不錯,非常不錯。”
端木夏單膝跪地,望向二王爺,臉帶微笑,目光中滿是孺慕之色,就像小孩子對父親的依靠和崇拜。口中道“恭喜王爺,賀喜王爺。”
這種目光令二王爺十分愉悅。他想起自己對端木夏的承諾,遂開口道“還叫王爺?”
端木夏的呼吸一窒,一種從未有過的喜悅,如同巨浪拍岸,一下下拍進他的心房,將他整個人灌滿。他激動的想叫、想笑、想哭……他,他終于有資格稱他為父王了!不不,不,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終于成為一個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再也不用受人唾棄,被人不恥!他可以將不喜歡的人碾在腳下,使勁兒,直到碾出血,碾碎骨頭!再也不用看人臉色,再也不會因為賭丟幾個銅板,就得忍罵挨餓……
那些身為螻蟻的日子終于成為過去,他即將飛黃騰達,站在萬人之上!
他誠心誠意地俯下身子,給二王爺磕了三個響頭,含淚顫聲喊道“父王,兒盡孝遲了。”
二王爺也有些動容。他伸出手,道“過來,讓父王看看你。”
端木夏膝行到二王爺身邊,抬頭看向他。
二王爺伸手拍了拍端木夏的肩膀,感慨道“讓你受罪了。多年來,流浪在外,可曾怨過父王?”
端木夏道“兒都不知親爹是誰,如何能怨?只是孤兒寡母,難免被些惡人欺辱,掙扎至今,活著不易。那日,被兩位老者捉走,本以為必死無疑,卻不想竟然有幸見到父王……”
那日之事,確實隔了一段時間,可如今回想起來,端木夏仍舊會在驚出一身冷汗的同時,仰天大笑,道一聲萬幸。
二王爺派人捉拿唐佳人扮的六王爺,追到夏三娘的家,一場廝殺后,洪霞子和陸野蹤出現,要殺夏三娘和夏堅滅口。在二人即將一命嗚呼時,夏堅手中攥著的匕首落地,發出咣當一聲。那匕首看起來比較普通,但在高手眼中卻是削鐵如泥的神器。這樣的人家,怎么會有千金難求的匕首?當然,這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令洪霞子和陸野蹤放過夏三娘和夏堅的最主要原因,是因為那匕首上雕刻著一朵用匕首拼成的花。但凡二王爺的人,又怎會不認識那朵刀花?
匕首是極品,又與二王爺有關,此事定然有些內幕。于是,二人將夏家母子二人帶去給二王爺。
若是以往,二王爺也沒空見這樣的小人物,派個人審問便是。可如今他正是為六王爺來的,有些異常之事,自然要親自過問。
當時,二王爺戴著面具,夏三娘倒也沒認出他,被逼問下,只道這匕首是她男人留下的物件。說起過往,也只說她去山上采摘野草,看見一個受傷的男人,她心生不忍,就將自己隨身攜帶的一塊大餅給了那人。那人沒吃大餅,卻……卻要了他。只因那男人生得實在好看,她……她也就從了。事后,那人消失不見,只留下了一把匕首。就是這把匕首,還是她為他包扎傷口時,借來用的。不想,珠胎暗結。
二王爺聽后,一言不發。就在眾人以為他要將二人隨意打殺時,他卻命人將夏三娘和夏堅帶下去,好生照料。
眾人不解,卻也隱約猜到了什么。
夏堅在忐忑不安中,度過了一日又一日,隱約也明白了怎么回事兒。心中的猜測令他激動不已,卻也不敢置信,生怕瞎歡喜一場。畢竟,這種天大的富貴,怎么會落在他身上?
事實卻是,這真是一場夢幻般的身世之謎。人生的大起大落,無外乎如此。
當王爺第一次尋他談話,他才知道,原來自己身上流淌的血液如此高貴。只是,二王爺不肯認一個無用之人。所以,他必須辦成一件大事,來證明自己。所幸,他做到了!他帶回來了秋江滟,這顆服用過摩蓮圣果的女人。這個時候,他心中也開過小差,想過一個問題。夏三娘給他取名夏堅,如今看來,到底是奸還是堅,真是頗有爭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