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天青問“你剛從外面回來。深更半夜,你去了哪兒?”
清荷道“公子一直不歸,清荷放心不下。夜里出去,是想尋人。”
孟天青道“你一屆女子,敢深夜獨行?”
清荷苦澀一笑,回道“奴家已經毀容,自己攬鏡自照時都覺得害怕。夜里出行,不嚇到別人就算不錯了。”
孟天青道“你都去了哪兒?”
清荷道“只是隨便走走。心中有些害怕,也不敢多多逗留。轉了一圈便回來了。不想……”微頓,目露懼意,“不想公子突然來訪,嚇……嚇死奴家了。”
孟天青冷笑一聲,喝道“說謊!你的披風上沾了可千里追蹤之物,還敢糊弄我?!”揚起爪子,假裝要動手。
清荷立刻道“冤枉啊!奴家不知道怎么就……就沾了什么千里追蹤之物。哦哦,對了,倒是剛才急行時,曾與一人擦肩而過。不不……不知道,是不是蹭到了什么。”
孟天青知道,對他下手之人,看身高和外型都是一名男子,定不會是嬌小的清荷。他這么問,也是想知道,二人是不是聯手為之。如今聽到這個解釋,雖沒有什么依據,卻也算是一個解釋。于是,他問“你可看清楚那人長相?”
清荷摸了摸自己被毀容的臉,道“奴家這個樣子,從來都是避人的,斷不會主動去看別人。”
孟天青覺得這話有理,便不在詢問,只當自己這計失了準頭。不過,有一件事,他還真是必須要去做。讓唐佳人不爽之人,便是與他過不去之人。這個清荷沒臉沒皮的跟在唐不休身邊,算怎么回事兒?!唐不休想要坐享齊人之福,也要看他孟天青答不答應!
孟天青的指甲動了動,在清荷的脖子上輕輕劃過,道“你一個女子,卻賴在唐不休身邊,他可曾諾要給你名分?”
清荷僵著身子,道“公子是恩人,清荷是殘花敗柳,從來不敢奢望這些。求公子不要再說,羞辱清荷。”
孟天青不信清荷所言,干脆道“若是恩人,你就不要給他添麻煩。且隨我一同離開,豈不更好?”
清荷立刻搖頭,道“不不,我不能走。”
孟天青皺眉,眼中泛起狠戾之色,道“怎么?不想走?!”
清荷向后退去,給孟天青磕頭,道“求公子放過奴家。奴家只是想報恩,斷不會傷害唐公子……”
孟天青道“誰管那唐不休死活?!我是說,你在這里,礙眼。你難道不知,唐不休心儀他的女徒弟,你橫插在這里,真是又臭又硬啊。”若非用爪子殺人太過明顯,會被人看出端倪,他哪里會浪費口舌,想要將其誘走,再行解決。反正,在他眼中,清荷就是一塊腐肉,非要賴在唐不休身邊,著實惡心人。他雖心悅佳人,不想為他人做嫁衣,奈何自己已經變成這副人不人貓不貓的樣子,只能默默保護她,不讓她受到傷害。若是真是喜歡唐不休,他就順手幫她解決了清荷這個麻煩。
不想,清荷竟垂淚道“不……不是的,公子,我并非要橫插在二人中間,清荷是什么人,自己心里明白,不會做那等下作事兒。”
孟天青已經不耐煩,當即道“別廢話!走!”
清荷立刻搖頭,道“公子!清荷不能走!就算不為恩公,也要守著佳人妹妹。”
孟天青一聽清荷叫唐佳人妹妹,就忍不住撓死她。
清荷垂淚道“公子雖然沒說,但奴家心里明白,公子定是認識佳人妹妹,且與她關系匪淺。公子看我不順眼,想要將奴家帶走。可奴家……奴家不能走。奴家不是貪戀什么,只因……只因佳人是我親妹妹……”
孟天青覺得,這是他聽到的一個最大笑話。然,看著清荷那半張好臉,他生出了疑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