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白喝得爽快,唐佳人毫不吝嗇送上贊美,道“秋城主好酒量……”將第二碗酒水添滿,“好事成雙。”
秋月白的唇角若有若無地勾了勾,回了四個字“借你吉言。”端起酒碗,湊到唇邊,仰頭喝下,讓那份滾燙沿著胸口,直接落入心里,飛濺起一朵朵晶瑩剔透的酒花。
放下酒碗后,秋月白的身子微微晃了晃,已經有了醉態。
如此大碗,就算是浸泡在酒壇子里的老酒鬼,也不敢這般狂飲。更何況,哪家妓院的酒水不加料?多少罷了。
唐佳人看向端木焱等人,風情萬種地道“王爺可要落后嘍。”
端木焱的舌頭有些大,道“老子……老子才不會落后!”舉起酒碗,一飲而盡。
唐佳人眉目含情,看向肖勁和羽千瓊。
肖勁道“沒有勸酒之人不飲酒的道理。”
唐佳人挑了挑眉,用手指點了點幾,道“滿上。”那份自然而然的氣勢,有著三分江湖兒女的灑脫,比起花魁來更有幾分獨特的滋味。
肖勁挑了挑眉,覺得這女子似乎挺合他胃口。
屋里沒留服侍的小廝和奴仆,寒笑左右看看,覺得是時候自己出手了,剛要動,卻見羽千瓊一口喝干碗中酒,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一手拎著酒壇子,一手攥著空碗,晃到唐佳人的身邊,將酒碗往幾上一拍,托起酒壇子,讓那芳釀從封口處流淌而出,落入大碗中,激蕩起醉人的酒花,斟滿一碗酒。
秋月白掃了眼那只酒碗,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皺。
唐佳人伸出手,剛要觸碰到羽千瓊帶來的酒碗,卻發現秋月白已經伸出手,端起那碗酒,舉起,邀酒。
秋月白拿走了羽千瓊的酒碗,她只能拿起秋月白的酒碗,與他輕輕一碰。
羽千瓊瞇了瞇如同毒蛇般陰冷的眼睛,豁然一笑,舉著酒壇子湊到二人的碗邊,微微用力撞了一下。
酒水灑落,沿著唐佳人的手心劃過她的小臂,留下香艷的濕潤痕跡。
羽千瓊的視線落在佳人的小臂上,頓覺饑渴難耐,忙轉開目光,以袖擋臉,掀開薄紗,抓起酒壇子,豪飲入腹。
唐佳人用羽千瓊的方法,同飲。
秋月白將酒碗送到自己唇邊,仰頭喝下。
秋月白穿衣袍,素來齊整,恨不得將整個人包裹進布料中。他這樣一揚脖子,露出了喉結,隨著他的吞咽滾動起來。許是醉了,他吞咽得太過豪氣,導致酒水灑了些,淋了他的臉,濕了他的衣襟,他卻渾然不覺。
放下碗,他看向唐佳人,眼角的紅色又明顯了幾分,與他素來清冷的眼神十分不同。
唐佳人微愣。那么一個瞬間,她以為他看透了一切,差點兒落荒而逃。幸好,他很快收回目光,沙啞著嗓子問“有何名頭?”
唐佳人勾了勾唇角,回道“喜事連連。”
秋月白單手支頭,閉上眼睛,含糊地應道“嗯。”
唐佳人的心中劃過異樣的感覺,說不上歡喜還是難過,總而言之摻雜了些怒氣吧。她瞪了秋月白一眼,表情有些不善。幸好大半張臉都擋在了薄紗之下,倒也不太明顯。
羽千瓊抱著酒壇子,瞇著雙眼看著唐家人,一副是醉非醉的樣子。
肖勁酒量不錯,見端木焱明顯喝得有些上頭,便對秋月白道“王爺昨晚一夜未曾合眼,這會兒也應該休息了。秋城主,盡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