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夏道:“秋江滟被孩兒那般對待,常人想要恢復,必得十天半月之久,可她身上的傷,竟好得七七八八。唯有舌頭,雖沒有生長出來,但傷口恢復得極好。上次父王說,需要摩蓮圣果的血肉,必須是她自愿給予,方能有用。可孩兒以己度人想了想,若非至親至愛,誰會甘心割肉放血給別人?于是,孩兒暗示綠蔻,讓她趁秋江滟不備,使其沉睡,然后試飲其血。”眼瞧著二王爺的眉毛皺起,端木夏不緊不慢地補充道,“哦,對了,孩兒還有一事要回稟父王。那綠蔻應該是吃過唐佳人的血肉,已經被反噬了。她后背上有塊燙傷,原本不大,如今那傷口卻變大三倍有余,極其恐怖。”
二王爺的眉頭打開,眸子沉了沉,思忖片刻,道:“你做得極好。那秋江滟十分自私,想讓她主動獻出血肉,怕是不易。若她表面上主動獻出,心里卻十分不愿,你我二人喝下其血肉,反倒后患無窮。阿權在世時說過,獻出血肉之人,必須是自愿的,否則血肉里含有怨恨之氣,便會反噬。可他卻沒說過,若那人在睡夢中被神不知鬼不覺地取走血肉,是否還會反噬。畢竟,那人陷入昏迷,都不知身在何處,又如何能產生怨恨之氣?!你好生觀察,若那綠蔻有所好轉,立刻來稟。”
端木夏應道:“父王放心,兒一定盯緊了。”
二王爺揮退端木夏,休息了。
另一邊,唐佳人單手撐頭,一手搖扇,竟昏昏欲睡了起來。
說來也怪,她明明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公羊刁刁,可當她坐在石凳上,嗅著空氣中漂浮起的藥香,竟難得的心安。
一切擔憂、慌張、惆悵、痛苦都隨著藥香裊娜而上,最后消失在廣闊無垠的夜色中。
這時,唐佳人甚至想:若是休休和小雪花也來到王府就好了。我們一大家子的人,就吃一撮白毛的,用一撮白毛的,最后還禍害得一撮白毛滿頭變白毛,從此改名叫一頭白毛尋黑毛。
真是想想就開心。
唐佳人打個哈欠,竟咧嘴笑了。
步讓行道:“喂,你可別睡啊,小心一頭磕藥壺上去。”
唐佳人晃了晃頭,道:“也是,磕碎了藥壺,還得重熬。大熱的天,挺難為人的。”
步讓行的嘴角抽了抽,問:“還用我嗎?不用回去睡覺了。”
唐佳人揮了揮手,打發掉步讓行,而后又開始對著藥壺打瞌睡。
突然,她打了個激靈,整個人都驚醒了。
她想到,公羊刁刁是怎么禍害……哦,不,是怎么救治羽千瓊的。生怕自己不在,神醫大人的手法又精進狠辣許多,生生“救治”沒羽千瓊的一條小命。
唐佳人立刻站起身,掀開藥壺,往里望了望,見熬制得差不多了,便用厚布墊著倒出一碗藥,留下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的小藥童,捧著藥碗與黃蓮擦肩而過,快步走進羽千瓊的房間。
屋里燭火熄滅了八根,僅剩下四盞琉璃燈散發著柔和的光暈。
唐佳人探頭一瞧,竟沒有看見公羊刁刁,不知為何,心中竟是一松。
她又往左右一看,也沒瞧見什么偷窺之人,便將藥碗放在桌子上,偷偷從腰間摸出一根針,就要刺破手指,給羽千瓊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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