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刁刁道:“你仔細回想過往,可曾記起什么?我能記得自己五歲時發生之事,你呢?你有關母妃的記憶,到底多少是真?多少是假?怕的是,你所有有關母妃的認知,大部分都是聽戰遠景胡說的吧。可你,卻偏偏信了。”
戰蒼穹眉頭緊鎖,喝道:“胡說!”
公羊刁刁道:“是不是胡說,你心知肚明。戰遠景是個混不吝的,慣于胡說。而今你這病許久不曾復發,也算是好事一件。”
眾人心知肚明,一個總記不得昨日之事的人,是不可以做皇上的。別今天砍了頭,明天又要找人去做活,就實在太可怕了。
公羊刁刁的這種揭底,簡直就是掐斷了戰蒼穹的皇位之爭。
唐佳人望著公羊刁刁,感覺自己好像從來都不認識他一樣。
他怎么可以隱藏得那么深?不露一絲一毫的痕跡,完全就像兩個人的故事版本,沒有任何可以交集的地方。
不不……這絕對不是一個人!
她所認識的公羊刁刁,是那么的單純快樂,結結巴巴的懟人,卻無法令人生厭。他簡單、直接,善良,受盡痛苦的折磨,卻仍有一顆清透的心。
眼前這人是誰?
口若懸河,字字清晰有深意。
若她不認識公羊刁刁,也許會為這樣一個人物喝彩。可是,她不但認識公羊刁刁,還很喜歡他。誰能還給她一個公羊刁刁?她不要眼前的端木刁刁。
為什么會這樣?
以前的公羊刁刁去哪兒了?
好像……從落入冰河之后,二人再次相見,他就有些不一樣了。
她與他之間,似乎有種無形的距離。
以往,他就是自己的小尾巴,走到哪里都要跟到哪里。在一撮白毛的府上時,他卻從不打聽她要去哪兒,想做什么。就好像,他什么都知道,又好像他壓根就不關心。
唐佳人告訴自己,這樣也好,畢竟……她就一個人,不可能將感情分成很多塊,在喂飽休休和秋月白之后,還能繼續喂飽公羊刁刁。感情就要公平,她已經耍滑犯規,卻不能哄騙別人。公羊刁刁的疏遠是一件好事,可是……胸口刺痛是怎么回事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