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蒼穹呵呵笑了。
黃如意感慨道:“可惜,宮主留不住花堂主啊。”
戰蒼穹止了笑,臉黑成了鍋底。
楚闌咬著牙爬起身,試著走了兩步,卻險些跌倒。他忙倚靠在樹干上,喘息著,暗道:他剛認認真真的認主,她就撇下自己跑了?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怎么被拋棄得這么順手呢?不行!必須追上,問個清楚,然后……好好兒表現。
這時,羽千瓊的睫毛顫了顫,睜開了眼睛。
他的頭下,枕著一截木頭,不是柔軟的大腿。
他捂著傷口,動作異常緩慢地爬起來,站起身。若非此時此刻天亮了,他那個樣子,簡直就像剛從墳墓里爬出來的艷鬼,要害人性命。
他這一動,成功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就連公羊刁刁,都睜開眼,看向他。
記
羽千瓊終于站起來,慢慢挺直腰,用眼環視一周,不見唐佳人,卻也不見這些人的臉上有悲痛欲絕之色,這才將心輕輕放下。
他慢慢回想著昨晚發生的事,一幕幕,驚心動魄。
他的手一直捂著上腹,那里傳來的痛,提醒著他,他本應死了,卻還活著。為了他能活著,唐佳人付出了多少血?
自責、痛苦、不安,以及一絲絲活著的幸運,在他的胸腔里翻滾,變成了灼熱的一塊,沉入心里,被緊緊包裹著。
楚闌和羽千瓊同在二王爺的府上討生活,彼此倒是熟悉的。只不過,以往二人并無交集,也沒說上過一句話。
這會兒在這陌生的眾人中,楚闌見羽千瓊還是挺親切的。尤其是當他知道,羽千瓊和自己一樣,身在曹營心在漢,就更有惺惺相惜的感覺了。他見羽千瓊能站起身,心里還是十分高興的。
他將目光從羽千瓊的身上收回,問戰蒼穹:“戰宮主可否告之,主子往哪個方向走了?可說要去哪兒?”
戰蒼穹隨手一指,道:“那個方向,走了一盞茶的功夫。”
聽了這話,羽千瓊、楚闌、黃如意等人一同轉頭,向著戰蒼穹所指的方向望去。
羽千瓊捂著腹部,向著那個方向,一步步走去。他的腳步很慢,也很漂浮,可每一步都走得很堅決、很穩。
寬大的衣袍掛在他的身上,顯得空蕩蕩的,缺少氣場。然,那挺直的背脊,卻如同一只標槍,有著堅定不移的力量。
公羊刁刁望著羽千瓊的背影,竟生出了嫉妒之意。他被困住了,羽千瓊卻奔向了自由。他開口道:“她要去尋唐不休,與其廝守一生。她不要你,不要任何人。”
羽千瓊的腳步微頓,卻并沒有停下多久,又繼續向前走去。他說:“我尋她,與她何干?我守她,與你何干?”他的命是她救的,就算自己求而不得,也要守著她,在自己活著的時候,不允許任何人窺視她的血肉,傷害她的感情。
羽千瓊的聲音不大,載著沙啞,被風一吹,都快散落在塵埃里。然,奇怪的是,他的話傳進了每一個人的耳朵里,又沉沉地跌入心里。
不痛,卻激蕩起不同滋味。
百轉千回,縈繞不去。
楚闌咬牙前行,追上羽千瓊,道:“咱倆結伴而行吧。我也要去尋主子。這才認了一天主,隔天就被甩了,回去沒法向秋城主交代。哦,你慢點兒走,千萬仔細些,不要再傷到了。昨晚那一仗打得驚心動魄,即便在最危急的時刻,主子也沒放棄你。我給你講講經過吧,可過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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