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向平溫柔了眉眼,聲音亦溫柔如水,
“好,都聽你的,我不急,我有這么體貼的妻子,這么可愛的兩個孩子,還有明理的岳父岳母,人生目標達成了大半,我還有什么可急的呢。
“考大學也好,上工也好,都不過是一種讓家里過得更輕松、更有質量的手段,這種不行,就換那種,總有一種方法可以做到。
“總有一天,我會把我們的孩子好好扶養長大,會給你創造一個好好的家,相信我,恩”
蘇玉秀把臉埋進他的臂彎,半晌,悠悠傳來一聲“嗯”。
溫向平不禁露出一個溫柔的笑,雖然無人看見,卻溫柔了一地月光。
蘇玉秀悠悠轉醒,看見旁邊已經人去被空。
蘇玉秀一驚,心里的不安急劇擴大,連忙撐起身來,目光搜索著那個人。
難道,昨夜又是一場謊言
彼時,溫向平正伏案桌上,奮筆疾書,聞聲停筆,輕聲道,
“我在這兒呢。”
蘇玉秀仔仔細細把溫向平打量數遍,仿佛要確認自己是不是眼花,半晌,才故作無意的勾了勾耳邊一綹碎發,
“你起的這么早啊。”
確實很早。村里人向來天蒙蒙亮就要起床,溫向平起的比蘇玉秀還早,半天都只能點著油燈寫。
這油燈是個貴的,還是溫向平備戰高考時,蘇承祖咬牙買回來的,平時很是舍不得用。因此天剛蒙蒙亮,溫向平就把它熄掉了。
溫向平也不拆穿,只笑道,
“我想寫點東西拿去城里投稿,看能不能掙點潤筆費回來給孩子們買點糖吃。
蘇玉秀以為他又是要打著這名義偷懶不上工,眉頭擰了起來,
“可是地里的活計爸一個人干太吃力了。”
特意不提自己和李紅枝,這就是要溫向平想想當時收麥的時候他是如何勤勞的了。
溫向平失笑,
“工肯定是要上的,所以我才一大早爬起來寫啊。”
看著對面漸漸泛起紅霞的俏臉,溫向平心思一動,對她招了招手,
“你來。”
一早晨誤會丈夫兩次還叫人家看穿,蘇玉秀臉都快埋到脖子里了。但還是故作大方的下炕,走到他身邊。
溫向平起身把自己披著的外衣披在她的肩上,
“怎么不披個衣服,大早晨還涼,又是剛睡醒,小心著涼。”
蘇玉秀吶吶,抬起大眼看了一眼溫向平,只見他滿臉關切,肩膀上似乎還殘留著他的手透過薄薄衣衫傳來的火熱。
她又低下頭去,吶吶道,
“那你呢。”
溫向平壞心驟起,拉她坐在自己腿上,把她擁入懷中,甚至壞心眼的在她的頸窩邊嗅了嗅,
“我有你這個小火爐啊。”
蘇玉秀一僵,已然是不敢動彈了。
結婚七八年,除了那些夜里,他們還是第一次這么親密。
溫向平失笑,
“不要緊張,來,幫我看看我寫的這篇怎么樣。”
蘇玉秀故作放松,掃了一眼桌上的紙,嘴角漸漸抿起,吶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