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弘陽一篇稿子投下去,根本連個水花也沒激起來。
同樣是新作家,為什么溫知秋就一舉成名。
齊弘陽心中不忿,又暗自揣摩了溫知秋說不得已經年過半百,之前失敗了不知多少次,又或者溫知秋早先還用過別的筆名練筆云云。
如此,心中才好受一些。
后來,齊弘陽又先后給紅星雜志投了幾次稿,俱都沒引起什么反響,甚至有幾次根本連雜志內頁都沒上去,正是心頭火氣之時。
好不容易封筆一陣子調節一下心情,準備開了學轉戰人民雜志,誰知宋恒這一下又提起來,可不是正捅了他心里的火。
齊弘陽話一說完,就自知失態。他雖然心里想法多,卻也不輕易得罪人,于是面上愧疚道,
“抱歉,宋大哥,我在學校里通常會參加一些辯論的活動,所以一激動難免控制不住口氣,還請宋大哥見諒。”
“哎――沒事兒沒事兒。”
宋恒不在意的擺擺手。
他雖然和齊弘陽同屆,卻比齊弘陽大了八九歲,今年是也三十大幾馬上要四十的人了,哪會因為意見想法有了分歧就記恨上人呢。
齊弘陽頓了頓,又把話題扯向溫向平,
“看這架勢,向平是有意參加今年的高考了。”
溫向平只作對對方的調轉話頭沒有發覺,溫和笑道,
“是,不管能不能考的上,總得試試才是。”
宋恒很是贊同的道,
“說得對說得對,試一試才有機會。大學里能學到很多東西,不僅是知識,還有人脈和不同的思維思想,不論哪一種都能讓我們受益匪淺。所以向平可要努力復習,爭取一把考上。”
齊弘陽也跟著道,
“宋大哥說得對,向平,我們這開年就要走了,再回來就是七八月份了,有些話到時候跟你說也來不及,不如現在就跟你說了。萬一這次沒考上,不要灰心,下次再來就是。”
宋恒被齊弘陽這么一提醒,也忘了剛剛的冷場,連忙拉著溫向平又說了兩句。
雖然基本上就是之前在紅薯地邊空地的話,但溫向平還是聽得很認真,時不時點頭示意自己聽進去了,一邊的齊弘陽也偶爾插兩句自己的看法。
看上去,三人倒是聊的投緣極了。
春節雖然不休息,可長久刻在骨子里的習俗已經讓人們忍不住在過年的這幾天放松下來,抓上把瓜子,下了班去親朋好友家嘮嘮嗑,實在沒時間,翻上本雜志書籍解解悶也能行。
大年初二,星期一,正是紅星雜志照常出刊的日子,作為唯一放假的學生們早早就在街頭巷尾的報亭書店前排成一條長龍。
要知道,自從紅星雜志刊登大惠山以來,都可是搶手的很,而因著上一期的紅星雜志登出了大年初二要推出春節加厚版特刊,大惠山更是要連更三章的消息之后,來排隊的人就更早更多了,生怕來晚了一步就要被搶光。
雖然雜志也宣布了新一期因是加厚版所以價格略貴,可也無非是讓更多的人選擇合買一本,倒是沒什么人愿意放棄的,也有更多家中條件不錯的,早早就跟家里討來了錢只等著大年初二的到來。
家長們也有在追大惠山的,礙于要上班離不開身,正好讓孩子們跑個腿,于是也就爽快的給了錢。
隊伍排的很長,而排在長龍第一人的,又大多是天不亮就從溫暖的被窩里爬了出來,連飯也顧不上吃,無懼于冬日的寒風朔朔和街道空無一人的蕭寂冷清和轆轆饑腸,就頂著黑夜趕到了就近的報亭書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