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以三十三歲幼齡加入囊括著全國頂尖作家協會的溫知秋,在從京市回來之時,理所應當的收到了整個沽市作家圈子的目光洗禮,甚至還有數以萬計的讀者和觀眾。
然而其中,有相當一批人,投之以惡毒的評價和咒罵。
就在溫知秋赴京的這一個月,一家小報紙突然爆出了“溫知秋家暴”、“溫知秋道德敗壞”的消息,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便吸引了幾乎整個沽市的目光,不管是溫知秋的忠實讀者氣憤報紙敗壞溫知秋名聲買來求證,還是心懷嫉妒者順水推舟大肆宣揚,這家名為“沽市晚報”的報紙都得了利,一躍而為當下備受矚目的報紙之一。
沽市晚報說的頭頭是道,簡直把溫知秋八代都挖了出來。
標題還起的相當博人眼球,是斯文敗類的搖身一變。
據稱,筆者是懷著仰慕之心奔赴萬里來到了溫知秋的家鄉,然而在和其鄉人交流的過程中聽到了許多來自鄉人的抨擊,幾經求證確認這便是溫知秋的真實面目后,便寫了這么一篇文章將事實公告大眾。
從溫知秋被排進第五大隊說起,講到利用色相勾引哄騙村里姑娘讓其父兄替他做活兒,又還把溫知秋和蘇玉秀結婚后對妻兒的冷暴力、甚至斥罵的污言穢語寫的一清二楚,仿佛撰稿人曾站在當場親眼得見一般。更有提及對岳父母不孝頂撞,對親生父母十年來不聞不問,好吃懶做云云。
總之,在沽市晚報的這篇報道中,溫知秋被描述成了一個道德敗壞、人面獸心、不孝不慈的敗類,末了還在文末用感嘆的語氣寫了一句,
“才學是否能掩蓋一個人骯臟丑陋的內心智商和品行又孰輕孰重如果非要筆者舍棄一樣,筆者情愿一輩子碌碌無為,呵護兒女撫養長大,愛護妻子,孝順老人。如此,也不枉來這人世走這一遭。”
就差沒光明正大的說溫知秋不配做人了。
有的人被文章里的細節說動信了,心中給未曾謀面溫知秋塑造的美好形象瞬間破碎,帶著被欺騙的怒意跟著不懷好意的人一起斥罵,
“連親生兒女也如此磋磨,這不是父親,對相濡以沫的妻子也冷漠無情,這不是丈夫對有生養之恩的老父母不聞不問,這不是兒子不慈不義不孝這是裸的小人對自己的家庭都如此不負責任,怎么能讓我相信他在大惠山里的一片赤誠愛國心讓我如何相信他在太陽里的一片溫柔心腸只要一想到我居然為這種虛偽下作的書和人共鳴流淚,就有發自內心的嘔意”
“聽說溫知秋最近還春風得意,成了國家作協的一員作協的人是對他的卑劣品性不知情而受蒙騙,還是將他的無恥照單全收這樣低劣丑惡的人身在國家最高水平的作家協會里,會給全國的作家及喜愛文學的人士帶來多么惡劣的影響不除名不足以平民意我愿實名舉報溫知秋,請求作協將其除名”
更有甚者,連狄導和大惠山的一眾主演也牽扯進來,痛罵其利欲熏心,居然和溫知秋這種小人合作。
這還只是一部分,更多沒能公開發表言論的人都紛紛寄信到新周刊來罵,多么不堪入目的言論都有。甚至,一些知名的周刊雜志也公開發表了觀點,有些直接一幫子把罪名砸在了溫知秋身上,也有的處事中立,兩邊都不得罪。
溫知秋這樣一個知名作家倘若折了,新周刊不僅少了一個人才,還會因此蒙上“是非不分”“善惡不明”的名頭,在讀者心中的形象自然要蒙上一層陰影,對于他們這些競爭對手來說,自然是件好事。
有指著溫知秋鼻子罵的,自然也有出言維護的,
“溫作家的家鄉在哪里這個作者是怎么知道的怎么證明他去的究竟是不是溫作家的老家或者說,他究竟有沒有去過誰能證明他說的就是真的,而不是對溫作家的污蔑”
“倘若心是骯臟不堪的,怎能寫出大惠山的赤誠倘若品性是低劣丑陋的,怎能寫出蜀山的灑脫飄然是非曲直,怎能只聽一家之言溫作家總該有個機會為自己辯明”
事情鬧得滿城風波,一時間,支持溫知秋的和抵制他的在膠著,都等著溫知秋給個說法出來。
毫不知情的溫知秋卻才提著行李牽著蘇玉秀從火車站出來,和羅家和等人分別,回家去。
溫向平夫妻坐的車是下午三點到的,回到家沒一會兒就該是孩子們放學的時間。
因著當初走的時候也不知道多會兒才能回來,也就沒跟家里人說回來的具體時間。何況他倆也沒提多少東西,用不著家里老老小小跑去接。
一進家門,家里果然沒人,蘇承祖老倆想必是接蜜果兒去了。
長途疲乏,蘇玉秀和溫向平都撐不住了,回到屋里小憩。等溫向平從淺眠中醒來時,耳中就聽得客廳里傳來陣陣低泣,夾帶著甜寶抽噎的聲音,
“他們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