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是頗為開闊的頂層平臺,和阿宅之前待的那個半遮掩的建筑不一樣,是完全的開闊地帶。
這樣做相當于完全將二人的存在暴露在其他人面前,但博比又豈是懼怕宵小之人,任何窺視的敵人,干掉就行了。
打定主意,博比一刀劈下。
阿宅迎擊。
乒乒乒乒。
短短一秒之內幾個來回。
阿宅所有的打擊點都是長刀的刀刃,只輕輕地擦過去,不是攻擊整個刀面,而是以刀刃的直線為攻擊點,輕輕地拍上去。
長刀所有攻勢得不到展開,每次氣勢滿滿劈到一半,就被卸力。
打得很憋屈。
博比以前見過硬碰硬的,刀刀扎實,很爽;也見過喜歡閃躲的,刀刀揮到底,也爽;第一次碰見蜻蜓點水擋刀的,體感很糟糕。
她擋得太輕描淡寫了。
即使開始的幾刀只是試探。
偏偏舞出一種奇特的和諧感,劈刀,擋刀,劈刀,擋刀,在旁觀人的眼里構成一種獨特的節奏感。
博比卻警惕起來,他知道這種節奏不是隨便形成的。
節奏、和諧感,恰好說明她每一次擋格,都踩在最對的點上,他發出攻勢演奏一曲,她卻強勢突入引導節奏。
是博比先攻擊,阿宅卻一下子找到了那種節奏。
連試探都沒有,細微的調整都不需要。
無與倫比的直覺,她是為揮舞兵器而生的人。
很糟糕。
在刀術比試中,被他人的節奏控制意味著死亡。
博比意識到事態,放棄攻擊立即退開。
阿宅第一次碰到使用長刀的敵人,打起來還有點新鮮,正打在興頭上,敵人忽然退開,她沒有緊逼上去,有些失望道“不打了嗎”
“是博比。”
教員區吃瓜中,興致勃勃地圍觀勇者斗惡龍大戲。
“沒想到這兩人提前碰上了,你們猜誰會贏”
“贏不贏無所謂吧,反正還有很多機會,重點在于誰能搶到最后一只白色感應器。”
“規則將學生引向大亂斗,但說到底,還是看各自實力的,強到不會被殺死的人,才能得到最后的勝利。”
“這是刀王賽,事實上第一次死亡的人,已經代表了失格。”
“誰是刀王自在人心,不管是開始宣布的規則,還是學生們自以為發現的真正的規則,都是假的,產生動搖的人,沒有資格做刀王。”
教員們三言兩語看好戲,學生們被耍得團團轉。
真的規則假的規則
他們早就說過,感應器變黑意味著失格,死去意味著失格。
死一次就失格的規則是真的。
能去搶別人感應器的規則也是真的。
但是,已經“死去”的所有人,都只是給仍然“活著”的人的試煉而已。
不可產生動搖,要保護好自己的感應器。
不可心存僥幸,試圖借用旁門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