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斐
提到這個名字,裁縫匠嘆息了一聲“他走了很多年了吧。”
“死在白夜國那場極晝之戰中,我跟永暗的師傅,也在那一場戰役中,徹底的離開了我們,但是在我的心中,云斐先生同樣是我的師傅之一,后來的人生旅途中,我也遇到過很多名劍,我也有很多換劍的機會,也有很多變強的機會,但是我都沒有去做選擇。”
那些名劍雖然強大,雖然霸道,但遠遠不如白霜劍,更加適合我。
“你師傅孤獨衍卿的懸劍門,如今只剩下你跟永暗兩個人了吧。”
“當年那一夜,若是沒有少主的援助,我跟永暗早就死了,其實懸劍門也早就隨著白夜國的覆滅而跟隨著一起離開,如今留存下來的,只有照夜清。”
再漆黑的夜,也總有螢火的微光去將它燙出一個洞。
再漫長的年,也總有琥珀的存在將一切東西記憶住。
“我記得孤獨前輩臨死前,是讓你們兩結婚吧,他可能也預料到了什么,讓你們將懸劍門發揚光大下去,怎么,這些年你們兩都沒動靜,永暗那個小子覺得花花世界很好玩么”
是我的問題,女劍客說道
“我們這樣的人,說不定哪一天就下十八層地獄了,臨死前,能夠少一點牽掛,就少一點牽掛吧,比起,有人在我的墳頭失聲痛哭,我寧愿孤零零的死在戰場里,往臭水溝一丟,往垃圾場一丟,或者有人在山邊,給我建一個孤零零的墳頭就行了。”
我生前不喜歡麻煩別人,死后也是。
說是那么說,但是女劍客還是下意識的伸出手,摸了一下半張臉的黑色胎記。
眼眸深處,閃過一絲自卑。
“你不希望有人去你的墳前看你嗎”
“野草抵抗風雨茁壯成長,哪怕在風中盡情的搖曳著雄壯的身姿,可人們看到的,永遠只是它旁邊的鮮花而已,與其努力的去符合,去強行融入,還不如當好一根野草,人看不見,風看不見,但是身邊的野草,會看得見。”
這番話說的瀟灑。
仔細看來,其實邪帝組的每個人身上都有一股跟這個時代格格不入的灑脫感,當大家都在爭名逐利的時候,他們惦記的永遠只有自己的任務,當浮躁與金錢共同交織的時候,他們卻像是一個局外人,活得明白,悟的通透。
余生漫漫,天命昭昭;目光放遠,萬事皆悲。
“如果這次我們打贏天門了,我替你們當證婚人。”,裁縫匠道。
女劍客看了他一眼,笑道“花叔,你后悔這次來南吳城嗎”
“任何一次的選擇,都有與它相對應的籌碼,愿賭服輸,是一個時代之人應該具有的品德,不悔不退,也是一個時代之人,最寶貴的品質,后悔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答案,平生若浮萍,漂泊無所定,人間枝頭,各自承流。”
女劍客微微一笑。
手機突然響起,接通后得知那邊的情況后,他的臉色立刻黯淡了下來,兩道鋒銳的眸光凝聚于瞳孔之中,黑河市里面地形復雜交錯,就如同迷宮一樣,阿金是怎么被人傷的,天門的人,居然這次行動如此之快,剛進去兩三分鐘就直搗黃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