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輛賓利8升最終在一幢高聳入云的建筑物前停了下來,一個穿著熨燙得板板整整的白色襯衫的大胡子男人站在臺階上,一臉不耐煩的看著他手上的素面石英手表,黑色的西服外套搭在他的手臂的臂彎上。在他身邊則站著一個身材稍微嬌小一些的、褐色長發盤起的中年女士。她佩戴著一副金絲眼鏡,除了和丈夫同款的石英手表外,只在耳上有一對珍珠耳釘作為裝飾,穿著一套藏青色的職業西裝套裙,西裝外套的扣子每一顆都被一絲不茍地扣好,腳踩一雙粗跟白色高跟鞋。
克里瓦特先生和夫人身板挺得筆直,在艾倫關上車門向他們走來的時候微微揚起了下巴,克里瓦特夫人半耷拉著眼皮,僅留一條縫的眼睛緩慢地從上到下打量著艾倫。看到艾倫滿頭白發,異常蒼白的皮膚,克里瓦特夫人的雙唇抿得更緊了年紀輕輕,不會是得了白化病吧。
克里瓦特夫妻雙雙對視了一眼,同時嘆氣,女兒佩內洛的職業不能告訴給親朋好友,被人暗地笑話,現在她找了個男朋友不僅比她小那么多還是個怪胎,如果他們同時出現在家里,被人看到,可想而知那些人會怎么說。
不過當大胡子克里瓦特先生的目光瞥向了艾倫所駕駛的這臺賓利8升時,倒是微微點了點頭。
“父親,母親,這是艾倫哈里斯。”從副駕駛下來的佩內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將已經站到了臺階上的艾倫介紹給父母,接著又有些刻板地對著艾倫介紹起她的父母,“艾倫,這是我父親費利佩克里瓦特和我母親萊蒂齊亞羅卡索拉諾克里瓦特。”
“你好,哈里斯先生。”克里瓦特先生主動伸出手來。
“你好,克里瓦特先生。”艾倫身體微微前傾,握住對方的手,雙方的手不輕不重地搖晃了幾下。
克里瓦特夫人倒是沒有和艾倫握手的意思,只是勉強點點頭作為招呼。她的眼角上挑,唇角下垂,雙唇抿得緊緊的,從面相上看,艾倫覺得這位夫人可能比麥格教授還要嚴厲,恐怕會很不好相處。
“時間緊張,我們走吧。”克里瓦特先生再次看了看自己的手表。佩內洛的眉頭皺了起來,艾倫打開車門,做出了請的姿勢。
當克里瓦特先生一條腿邁進車的時候,他不禁停住了上車的步伐,他身后的克里瓦特夫人推了推他“快一點,費利佩。”
但是克里瓦特先生非但沒有進去,反而有些驚訝的又退了幾步,再次上上下下地仔細端詳著面前的老爺車,隨后一臉恍惚地默不作聲地再次邁進了汽車。
當克里瓦特夫人也在女兒的幫助下從車門鉆進去的時候,她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外表看起來空間并不大的老爺車此時仿佛變成了一輛房車。車內的空間相當的舒適寬敞,甚至足夠讓好幾個個人躺下來。
老爺車再次在路上平穩前進,在一條前后都空無一人的小道上,汽車突然憑空像扎到什么東西一般彈了一下,突然有些寒冷的氣息讓車內的眾人發出一陣驚呼。
“那是什么我們撞到什么東西了嗎”克里瓦特先生緊張的看向窗外,卻沒有看到道路上有任何異物。
“呃抱歉”艾倫從右邊后視鏡里向后面看了一眼,“別擔心克里瓦特先生,它沒事,它站起來了,是一只攝魂怪。”
“你撞了東西一只攝什么我什么都沒”克里瓦特先生停止了詢問,因為他看到女兒探出窗外向車后用她的小棍子一指,接著銀光一閃連同車內的寒氣就已經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