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振邦并不知道彭濤為什么會從零號分區離開,但是也沒有細問。因為彭濤的任職和離職,不管于公于私,都是第一軍區的最高機密,自己根本無權過問。
所以,楚振邦索性不問了,而是招呼彭濤到一旁側廳入座,自己給彭濤沏了杯茶。
兩個人之前熟識,距離上一次見面,也有好幾年的時間了。
當初彭濤挑選新的九血狼隊員,也就是孟川被刷下去的那次,楚振邦也是在場把關的。對于彭濤的能力,楚振邦一清二楚。他極其欣賞這個年輕人,于是便和彭濤成了忘年交,后來經常來往。
兩人入座之后,也沒有立馬談正事,楚振邦先是去一旁的櫥柜中,取出一幅畫來,小心翼翼地綻開在彭濤面前,笑道:“彭濤啊,你的眼光,我從未見人能出其右。這幅畫是我兩年前在京城的一家古董店里話高價淘換來的,雖然不是宋代畫鳥一絕的劉云庭真作,但據說是明朝時的東西,能有這種品相,也算是珍寶了。”
“我先后請了數個專家鑒別,但是得到的答復始終不一。彭濤啊,今天你來幫我掌眼,看看這東西到底如何!”
彭濤點點頭,開始仔細觀摩起來,片刻之后,彭濤笑笑,說道:“楚中將,這畫是臨摹劉云庭的百鳥圖不假,但是年份卻錯了。看這墨跡顏色,明顯不是明朝時的墨,就連紙的年代也對不上。”
聽罷,楚振邦不由神色一暗,搖頭笑道:“是嗎?看起來,我在這方面,確實所知甚少啊。也罷,既然是贗品,那就丟掉吧。”
說完,楚振邦就要把畫拿開。
不過,彭濤卻攔住了楚振邦,笑道:“等等,楚中將,我只是說畫的年份錯了,但是可沒說它是贗品。”
“哦?”一聽還有轉機,楚振邦立馬來了興趣。
彭濤慢慢道:“這紙年代氣息很足,卻經久不脆,我倒是在我家中的收藏中見過用類似紙張的珍品。那件東西,就是宋代四大書法家之一的蔡襄所做的《澄心堂貼》。”
楚振邦對于這些東西也有研究,一聽《澄心堂貼》,立馬明悟過來:“你是說,這張紙是澄心堂紙?”
彭濤點頭,說道:“應該不會錯的。而且,這幅畫雖然只是臨摹劉云庭,筆鋒之間,還是有自己的特色。看這先填后鉤的手法,明顯是南宋時期的技法,在元朝時期,就已經失傳了。”
“所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幅畫是臨摹作品不假,但是不是明朝的東西,而是南宋,應該是劉云庭名聲大噪之時,當世之人臨摹之作。”
“雖然這幅畫,遠不如劉云庭的《百鳥圖》珍貴,但是如果您是以明朝畫作的價格買回來的話,應該算是血賺。畢竟,能保存這么完好的宋朝畫作,當世也不多見。”
聽罷,楚振邦臉色潮紅,欣喜不已:“真沒想到,竟然還被我撿到寶了!不錯不錯。多虧彭濤你了,要不然,這幅畫到底是何價值,我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知曉呢!”
說完,楚振邦小心翼翼地將畫重新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