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年鈺皺眉,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
如此不著四六的行為,他自然是將對方當成了招搖撞騙的騙子。搖了搖頭,沒放在心上,隨手將那張紙扔進了垃圾桶,便繼續在超市采購。
一小時后,他拎著滿滿當當的大包小袋走出了超市門口。下一秒,一輛車失控地沖上了人行道,瞬間將他撞飛了出去。
裴年鈺那染了血跡的白色t恤衫之下,脖子上的一只黑綠色掛墜悄然碎裂,化為齏粉。
遙遠的時空之外。
大靖朝,裕王府中。
一名錦衣男子正在書房中提筆作畫,周圍安靜無人,空氣中飄浮著隱約的凝犀香。
作畫的男子全然沒有注意到,香爐中那一支線香在即將燃到底部之時,香味漸漸生異。
待那異香飄進他的鼻中時,錦衣男子忽覺體內一股暴虐的氣息躥上胸口心脈,心中暗道不好。握著畫筆的手驀地一抖,筆桿脫落,將那名貴的紙張染花,而后身子一軟,直接暈倒在了書案之上。
緊接著,從房梁上無聲無息地落下來了一個身著黑衣,披著黑色長斗篷的男人,那斗篷如同深沉的墨色般滾動著,袍角不起眼處,繡著一把銀色的劍。
那黑衣男子看上去不算很年輕了,面容嚴肅,氣勢驚人。雖表情勉強維持著鎮定,眼眸中焦急之色卻是溢于言表。
他將那暈倒的錦衣男子抱入懷中,隨后一手抵住他的后心,將渾厚的內力源源不斷地傳了過去,另一只手抱起他來,走向了書房東邊的廂房中。
而此時,在錦衣男子衣服之內,他胸口所戴的一只精致的墨翠掛墜表面忽然閃過了一道流光,隨后便失去光澤黯淡無比,仿佛一瞬間變成了一塊劣質無比的玉石。
半晌,那男子在黑衣人的懷中猛然轉醒,卻已是從后世穿越而來的靈魂。
廂房的臥榻之上,從來都舉止優雅有度的錦衣男子此時雙眸通紅,神智全失,渾身燥熱無比。
那黑衣男子似乎對這情形早有預料,一手緊緊地握住那人的脈門,一直未停止過內力的輸送。
與此同時,他眼神微微閃動了一下,用另一只手緩慢而堅定地脫下了自己的黑色長斗篷,隨后又解開了自己的衣襟。
這是一場單方面的施暴。
毫無武功的清俊男人用失去理智的粗暴動作沖撞著黑衣男子,而那黑衣男子不發一言,僅僅用手指攥著被單來抵御痛苦,沉默而安靜地承受著來自主人的暴行。
不知過了多久。
“主人您醒了”
一道低沉沙啞的男人聲音將裴年鈺從黑暗中喚醒。
裴年睜開了眼,腦海沉沉,仿佛剛剛睡了深長而愜意的一覺。
然而他的內心卻十分沉重。
車禍年年有,因為車禍而穿了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但是穿了之后,卻發現自己不知道中了什么春天的藥,正處于一種不可描述的狀態中,體內如同將要爆裂一般痛苦非常,最后還控制不住自己把一個穿著黑衣的下屬給睡了,這似乎就不太妙了
天可憐見,他從小到大一直都是守法好公民,誰知這一穿越,竟然遇到了這般狗血之事。
裴年鈺心中默默嘆氣,難道說今早碰上的那個算命先生說的是真的
他頗有些不可置信。
那算命人給他的那張紙條上說,他會穿越回自己的前世邂逅一場桃花運,這事實在太過匪夷所思,他自然是完全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