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知錯夏姑姑您如何懲罰奴婢都可以,只求不要把奴婢趕出去”
夏瑤冷哼一聲
“這我可做不了主,事涉樓侍君,當然要請主人來親自定奪。”
樓夜鋒嘆了口氣,他真不想把事情鬧大,何況讓主人知道了,恐怕又得惹主人生氣
“夏瑤,按著常例罰一罰便算了吧,她家她也是不容易。何況她說的那些,也沒錯,是我先前太過疏忽了。”
夏瑤看了他一眼,一本正經地道
“她說的即便是有道理,但是她才是個什么身份,便膽敢妄議樓侍君了,下次是不是就敢妄議王爺,妄議圣上了”
事實上,夏瑤作為極重規矩,甚至到了有點強迫癥地步的前宮女,云池所說的樓夜鋒平日里幾處做的不足的點,夏瑤心中也是這么想的。
但是她也就是想想,卻絕對不會說出來,更不會表現出來。
樓夜鋒插手她管教丫鬟,她可以置之不理,因為這是她的權責。但樓夜鋒他自己做的哪怕再不好,只要王爺不表態,那么她一句都不會多說。
因為樓夜鋒是王爺的人
在夏瑤看來,連她都沒有身份去指摘什么,更何況云池一個二等丫鬟
這就是她認為的規矩。
而且她更生氣的是,裕王府的下人因著她的常年管教之下,做事都比別處規矩得多,她這是盡自己所能,維護王爺耳根清凈。這等下人嚼舌根的事,雖然也零星的發生過,但是議論到王爺身上的還是頭一次。
夏瑤深深地覺得,她最近是不是太失職了。
樓夜鋒“”
他一臉尷尬,夏瑤這意思,明著是說云池,實際上那句“即便她說的有道理”,還是借此機會暗暗點了一句他做的不好,估計是平日里不好說出口。
樓夜鋒繼續勸道
“這點小事,說與主人豈不是又擾了他心情不好”
誰知在他們說話間,裴年鈺已經從靜心湖回來了。這剛到涵秋閣附近,就聽得墻那邊樓夜鋒說什么心情不好,頓時心里一急,便想著趕緊去看看發生了什么。
偏生他這會兒還不會輕功,只看著那王府的院墻頗氣得慌,便也顧不得什么形象了,竟然拔腳飛奔了過去。
“什么心情不好”
裴年鈺轉過墻來,將幾人掃視了一遍。
“王爺是這樣的。”
夏瑤又將事情轉述了一遍,便見裴年鈺的臉色越來越沉,待夏瑤將要說道“云池說樓夜鋒眼里沒個事兒”的時候,卻突然卡殼了。
“云池她說她說,咳,主人,云池她言語中對樓侍君有所不敬,您可還要聽下去”
樓夜鋒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想阻止主人,誰知未及開口,裴年鈺便怒道
“講”
隨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忽而又道
“不,等一等。夏瑤,以后不要叫樓侍君。他教我武功,授我本領,現下已是有師徒之事,卻暫無夫妻之實。”
“樓夜鋒行教習之職,每日護于我周圍,盡心指導。侍君之稱,名不符實,有辱他的職責。以后,你們一律改稱他樓執事,或者樓先生。夏瑤,記得跟府里通傳下去。”
夏瑤心中一凜,雖然知道主人沒有對她不滿的意思,依然恭敬行了一禮,以示重視
“是,奴婢知道了。”
“繼續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