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悶頭做藥膳。待藥材都處理完了,上砂鍋開始小火慢熬的時候,裴年鈺呆坐著半晌,又不知道該干什么了。
連霄打趣歸打趣,他到底是主人的屬下。他明顯看得出來主人是有什么煩心事,那么他自然應該發揮為主人排憂解難的職責。
而且他也好名正言順地打探八卦不是
于是連霄輕咳一聲,主動問道
“主人,可是心中有什么疑惑”
裴年鈺自然而然地接著他的話茬
“是,我不知該如何唔讓夜鋒能記住個教訓。而且老何他唉。”
連霄順勢問道
“那主人可愿意與屬下說說方才發生了什么嗎也好讓屬下參詳參詳。”
裴年鈺想了想,這事沒什么不能讓連霄知道的,本來老何之前那個每三個月一服的解藥就是連霄負責配置的,他本都是知情的。
于是便將老樓解毒的事給他說了。
連霄聽罷,捏起了下巴,皺眉思索。
老樓會這樣做,倒是不出他的意料之中。而老何嘛
老樓是習慣性的自作主張,什么也不說,總是自己不動聲色地把事情攬下來。
老何就純粹是腦子里忘了防備了。
總之這兩個耿直的憨憨,能把事情搞成這樣,讓主人分別生他們兩個的氣,實在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連霄多半猜到主人要問他什么了,不過還是先打趣了一句
“所以,主人您是在愁什么何統領對他人失防無察,樓執事對主人您隱瞞實情,自行決斷,您按著條例罰不就完了。”
裴年鈺怒目而視
“那我還用問你么”
“咳咳,好了屬下不開玩笑了。那先說說老何那邊吧,他的問題我想應該比較好解決,主人您是怎么打算的”
“我想罰他一下讓他以后別對樓夜鋒那么沒有防備,該管的還是要管。”
“具體罰多少呢”
裴年鈺顯然是心中已有計較,神色一肅,眼中浮現幾分狠厲,道
“老何皮糙肉厚,自然是該怎么罰就怎么罰,我是不會有半點心軟的。”
“現在他已經在我門外跪了一個時辰了,我覺得,讓他一直跪到明天早上吧,就差不多了。”
連霄“”
雖然連霄對主人的心性知之甚詳,也已經猜到了主人口中的“該怎么罰就怎么罰”多半和他們影衛的認知有所出入。但親耳聽到主人說出這句“跪到明天早上就可以了”,他還是很想吐槽。
而裴年鈺想的是,老何他跪在院子里,所有守夜的影衛都看得到。他堂堂一個統領受這般懲罰,估計心里也不好受。
所以,這也算在“懲罰”之中了。
不過連霄當然不會吃飽了撐的去勸主人多罰點,反正主人覺得行就行了吧。于是他繼續問道
“那老樓那邊呢”
裴年鈺眉尖微蹙
“我愁便愁在此處了。夜鋒他他不吃個教訓,恐怕下次依然如故。可,夜鋒他那個身體你也清楚,真讓他受罰,我又如何能下得去手。”
連霄心中腹誹,主人您就算真讓老樓受罰,他又哪里能當一回事呢
不過嘛能折騰折騰老樓的機會他還是不會放過的。
于是連霄裝模作樣沉思片刻,忽然道
“主人,您怕是有所誤解。老樓他挨不得罰,只是身體有礙罷了。但若要讓他記住個教訓,可不僅僅是有讓他領罰這一種法子。”
裴年鈺抬頭看他
“哦,你有什么想法說來聽聽。”
連霄伸指,在桌子上畫了兩個字
“唯誅心二字罷了。”
裴年鈺一揚眉